莊殊絕禮貌道過謝,就離開了學校,前往奶奶家。
她本來下午的計劃也是看望奶奶,只是沒想到和沈錫舟鬧成了這樣。
一路上,她忍不住複盤,反思自己是不是有點無理取鬧。
得到孫女要來的訊息,莊奶奶早早就等候在街口。
祖孫倆一塊上街打牙祭。
莊奶奶的口味和年輕人沒什麼差別,年輕人愛吃的東西她都喜歡。
火鍋店裡濃香四溢,提鮮的菌菇在湯底翻滾間出沒,熱騰騰的水蒸氣裊裊上升,令人食慾大開。
莊殊絕卻沒什麼胃口。
奶奶很快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怎麼了,是你爸媽又說什麼了嗎?”
“沒有。”
奶奶又問:“感情問題?”
莊殊絕不吭聲了。
還真是感情問題。
“丁襄怎麼了?”
“不是他。”
“那是誰啊?”奶奶記性和悟性都不錯,馬上訂正到正確答案,“上次說的那個,廣播社的?”
莊殊絕真是服了這老太太的第六感:“這你都能猜到?”
奶奶大笑:“我上回就猜到了,女孩子要是對一個男孩子沒想法,怎麼會停都不帶停地說他一個小時,哪怕是罵他。”
聽莊殊絕將前因後果一一道來,奶奶不愧是奶奶,一語道破問題所在。
“你沒有無理取鬧,是他的問題。”
“他把你藏得死死的,連自己的最好的兄弟都不肯告訴,卻隨隨便便讓不熟的人知道。”
“他居心不良。”
莊殊絕豁然開朗,她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不舒服。
陸千帆不知道。
江開不知道,譚宵不知道。
八竿子打不著邊的衛宇城先知道了。
說明他完全可以把她帶到人前的。
他只是不想。
他任由最好的朋友忽視她。
她一直不屑表現出來,但她確實,很在意他最好朋友的認可。
如果不是他對江開嚴防死守,她又何至於無法拒絕陸千帆。
她本可以不加衛宇城。
這一切根本不必發生。
她以為遇到了還算真誠的人。
卻發現自己好像是他雄競的籌碼,炫耀的資本,青春期的勳章,生活裡的一丁點綴。
當然,以上這些,並不足以判他死刑。
這種小事,說開了就好了。
可聊天框毫無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