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男生毛遂自薦,也回歸普通話:“我吧。”
“這周之內把稿子給我。”沈錫舟本子一合,“散會。”
社員們見怪不怪,每次沈錫舟主持會議,都是速戰速決,從不搞花架子。
大家夥散開後各司其職,彩排,調裝置,寫稿……
今天主持節目的朱清心邀請莊殊絕參與最後的主持稿調整,她答應了,站起來剛要走,沈錫舟叫她,尾音低沉:“莊殊絕過來。”
“社長,你要說主持升旗儀式的流程嗎?”女生主動攬活,“我跟她說,我這還有當時做的筆記呢。”
沈錫舟頷首,話鋒一轉:“你問問她,現在認不認得我的名字,別又念錯了。”
朱清心:“哈?”
莊殊絕卻是瞬間反應過來了,這人把金戒指還給食堂阿姨,據說這是食堂阿姨戴了快三十年的戒指,還是亡母所贈,意義特殊,找回的時候直接喜極而泣。
為了宣揚拾金不昧的好風氣,下週一的升旗儀式上,學校決定對沈錫舟進行公開表揚,茍主任還指定他為國旗下講話的學生代表。
“認不清。”她有樣學樣,也不直接跟沈錫舟對話,眼睛看著朱清心。
沈錫舟:“認不清叫她過來認。”
朱清心被迫捲入一場以她為軸心、但事實上根本與她無關的對話中。
不知所雲,逐漸緊張。
她覺得自己是個人肉碉堡,被突突個沒完。
“殊絕,我先讓李哥幫我看看稿子。”她果斷選擇明哲保身,溜之大吉。
會議室裡再無旁人。
莊殊絕慢慢踱到會議桌那頭,在沈錫舟身邊停下,她沒坐,站著,居高臨下看他的筆記本。
沈錫舟背脊往椅背上一靠,揚臉看她,額前碎發隨意散落在眉骨上方,隨著穿窗而入的微風輕晃。
莊殊絕目光流連片刻,撇嘴:“把我名字寫這麼難看。”
她說著,遞出自己寫好的主持稿。
“很難看?”他接過,臉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開啟,所謂的主持稿上,只有一句話:沈錫舟是豬。
“……”
“嗯。”其實沒有,他的字銀鈎鐵畫,行雲流水,該是專門練過的。
她純粹沒話找話。
“名字難看有什麼。”他蓋上水筆,輕飄飄來了句,“人好看不就行了。”
“……”
我。靠。
騷話連篇。
莊殊絕眼睛仍盯著自個的名字,心思卻坐著過山車直沖雲霄。
她應該回什麼,才能假裝她的情緒沒受他的挑撥。
叩門聲及時解救了難頂的場面。
沈錫舟翹起椅子前腳,連人帶椅往後傾斜,越過莊殊絕張望。
“怎麼是你來?”
莊殊絕也回頭。
這一回頭,就尬住了。
門口站著她上午才加的學長。
不知道他來了多久,又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