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額頭留下豆大的汗珠,拿著桃木劍的手也開始輕微發顫,連腳下的步伐也開始淩亂。
原來還老神在在在黃符包圍中的圓球的程哥雙眼一睜,大喝一聲:“不對!你這個陣有問題!”
一道金光閃擊,少年靈敏跨過紅線進入黃符圓圈空間內,扁擔旋轉向前,兩端外側包著的極尖鋼片折射出極其犀利的冰涼金屬光澤,直取圈中青年脖子而去!
被酒色掏空身體的程哥生死關頭爆發出最快的反應速度,他側身險閃而過只聽見布料劃破的聲響,手臂出迸發出紅色的血花!
“你們竟敢!!!”程哥面目猙獰眼球凸出,當機立斷咬破手指當空劃出一道閃著紅光的符咒。
柯唯一擊失敗,當下一個回馬槍劈向男青年,卻與程哥當空劃出的符咒相撞出金屬爭鳴之聲!
男青年面上一喜,可下一秒扁擔通體一陣符文流過後空中滯澀感瞬間消失,竟帶著破竹之勢迎頭向他斬下來。
程哥心下大驚,多年不再鍛煉和修煉的身軀憑著當年模糊記憶中的童子功勉強迎戰前方柯唯的刀法,這時後方一把銅錢劍也殺入戰局,紫袍天師咬牙也加入混戰。
形勢頓時一邊倒,程哥咬牙躲開銅錢劍的下一秒,右腳踝腳筋就被如意擔一刀割斷,男青年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下一秒銅錢劍就割破他喉管。
如果是正常人當場就會一命嗚呼,可程哥就不是普通人,他雙眼立馬充血四肢迸發出一層血霧。
長相普通的女站主焦急在外圍看著戰況,一見此景大聲驚呼:“不好快跑!他要自爆!”
兩名“勝利者”立馬跳出黃符包圍圈,黃符立馬縮短空間把程哥和他全身血霧死死捆在原地。
“李丹!你敢背叛我!!”程哥兩眼由全紅變成全白,全身爆發出帶著紅光的血霧,可惜被黃符壓制在原地不能動彈,
“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女人,是誰活著的時候供你讀完大學,是誰和你一起違抗師門一起殉情!是誰照顧你這十幾年!!沒有我你這個普通人只是一張符我看你怎麼管控站點!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巨響,程哥整個人和吹爆的氣球一樣炸開,黃符猛的閃爍出金黃光芒把內裡的紅光強行壓下。
天師蒼白著臉常常吐口氣,搖起銅鈴又從懷裡拿出一個貼滿符咒的盒子,低頭念起一串複雜的咒語。
但過去了好一會,黃符和內裡紅光還在僵持的,天師喉嚨上下滾動全身大汗淋漓,最後睜開眼對著李丹後怕著求助:“李站主,這……”
李丹早已哭得不能自己伏到在莫萊懷裡,她雙眼紅腫連膝蓋都站不穩直直往下跪,扶著她的莫萊急忙拖住她,慌亂在嘴裡胡亂說冷靜和節哀。
最終站主還是跪倒在地,瘦弱粗糙的手臂抱著自己的頭放聲大哭,語氣磕磕絆絆又帶著不通暢的咳嗽聲:“我沒辦法了我真沒辦法了,你做了太多違背天良的事,我不想的……我不想,我對不起那些善良的老百姓……”
黃符裡的紅光聽到這話不減反增,似乎憋著最後一口氣要同歸於盡一般四處沖撞黃符。天師筋疲力竭兩股戰戰,氣喘籲籲:“李站主,我真的……呼呼……”
李丹擦擦臉,在莫萊幫助下勉強站立。只見女站主紅腫的左眼突然散發一陣明亮的黃光,黑色的瞳孔裡浮現一張符咒但並未離開眼珠,女青年沙啞著聲音:“百鬼聽命,收。”
言出法隨。
空中淺薄的白色靈力瞬間沖進法陣內,程哥爆發出最後一聲怒吼:“不可能你怎麼會有神力……”
咆哮還在空中回蕩,一個半透明鬼影就被符咒壓制強行拖進了天師的盒子裡,再無聲息。
整個露臺又恢複一片寧靜,除了滿地狼藉還能證明剛剛發生了什麼混亂。
天師狼狽擦擦腦門,小心翼翼收好手裡的盒子和各種符咒,幾步向前諂媚看著李站主正想賀喜,見到對方滿臉悲傷又驚覺不對,一時做了個哭笑不得的別扭表情,欠身哈腰道:“多虧了這十年來站主你認真負責工作,老百姓對你贊賞有加讓你也有了神力,不然我們還沒辦法收拾這害人的孽畜呢。”
李丹合上眼,兩滴淚珠順著她臉頰往下沖刷,“天師不要這麼說,我也不想大義滅親,我多想和他一起去了,只是我總要去補償那些無辜的人,替他了了這些因果。”
天師表情複雜點點頭:“明白明白,我會回去日日替他超度化解他的罪惡,讓他早日步入輪回。”
眼見順利幹完活,天師馬上找藉口離去,不知道躲哪裡的紙人又飄了出來帶著客人走了,整個天臺就剩下三個人。
看到李站主還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莫萊不好朝她下手只好叉腰轉身責問起自己同伴:“這麼說你早就知道今天晚上要幹什麼了?你就瞞著我。”
柯唯還未收回扁擔,慚愧抱拳對自己搭檔說:“別別,姐姐你饒了我吧,我也是今天早上在男廁遇到特意來找我的站主才知曉的,再說我不告訴你不也是怕你下不了手嘛。”
“我下不了手?”莫萊不滿反問道,“你在懷疑我的職業素養嗎?”
李丹用常年打理花草的手指擦擦臉,粗糙的老繭刮花了她臉上嬌嫩的肌膚,她神力不夠一場下來也讓她精疲力盡。李丹有些慚愧對著少女說:“莫萊,抱歉沒和你提前通氣,其實知道你們是管理處的員工我都不知道有多高興。這樣內心備受煎熬的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下去了,還好現在一切步上正軌,你們也可以順利完成本輪任務。”
莫萊轉過身,她上前雙手握住李丹的手腕,認真又同情看著對方雙眼,“任務還沒完呢。”
“站主你還沒有被緝拿歸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