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面一個掙脫,口無遮攔道:“那也不關我們屁事,我們只是跑腿的。那兩口子敢做就要敢當,程哥不僅貪財還好色,強迫了多少女鬼,要雷劈也先劈了他。”
兩頭牛馬嬉笑走下一樓,二樓又恢複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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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紙糊的黑色布鞋飄上二樓,長衫馬褂男人口氣平常問到:“你們兩個忙完了嗎?”
在走廊研究金色壁燈到底值不值錢的兩人立馬拾起雞毛撣子給牆壁除灰,長衫男子一臉無語,僵硬伸出手指了指兩人,“三樓剛剛招待過客人,你們兩個現在跟我上去打掃吧。”
少年回頭看了一眼長衫男人,低頭順從說道:“好的,領導。”
三樓客人已經自行離去,只留下幾杯喝了一口的茶和一些沒拆包裝的禮品。夜明珠散發著溫潤的光芒,星空下花架上長期被人精心呵護的花朵正散發源源不斷的馨香。
莫萊和柯唯一副聽話木訥的樣子低頭在茶臺旁收拾,心裡卻在就暗中打量四周。
茶臺邊坐著一位前凸後翹大美女,她一臉含情脈脈拿著果盤裡的小銀叉喂著旁邊男子吃果,男人則滿臉猥瑣看著美女,桌下的雙手在美女大腿上來回摩挲。
在這兩個辣眼睛的人物對面,有一名樣貌普通的女青年低頭喝茶,對面兩人一舉一動彷彿都不能動搖她一分。
大美女得意瞟了一眼女青年,稍微收斂一下面部表情嬌滴滴說:“站主,吳天師說的是就按他的要求辦吧。”
喝著茶的女青年穿著樸素,一身淺色棉布連衣裙上還沾了一點塵土,她似有遲疑放下手裡的茶皺眉道:“我覺得這有傷天和,還是……先拒絕吧。”
男人瞬間豎起眉毛,不滿冷哼一聲,怪聲怪氣起來,“有傷天和的事做的還少嗎?你怎麼這麼囉嗦,婆婆媽媽的我最討厭你這幅模樣。”
女青年臉色一白,粗糲的手指緊張抓住自己的裙角,嘴唇嚅喏說不出話來。
男青年口氣稍微和善幾分:“別人叫你站主是把你當領導,可你是我老婆,我才是真正跟你一條船的,我難道還會害你嗎?”
站主臉上忸怩了片刻不再說話了。
做壁花的美女撇撇嘴,在桌子底下不滿用小拇指去勾男青年的手,面上帶上恭敬道:“站主,我那邊還有事情要和程哥一起處理,那我們先離開了哦?”
站主抿著嘴點點頭,美女就和渣男一起挽著手起身準備離開。
看戲看到飽的莫萊和柯唯兩人連忙又開始假忙起來,幾個茶杯在這收拾開收拾去。
天臺就剩下尷尬的三人。
相貌平平的女青年抽泣一聲,抬手擦了擦眼裡一汪水光,有些不好意思對著一旁的員工笑笑道:“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你們兩個就是來兼職的新員工吧?”
莫萊忍不住有些心軟,帶著點不解問道:“您是站主,這裡怎麼運轉都由您決定,何苦被人強迫做自己不喜歡的事呢?”
女青年沉默不語,慢慢搖搖頭,對著短發少女哭笑搖搖頭:“你還不懂,給你遇到真心喜歡的人,就知道有些時候感情會讓你喪失一切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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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漸見亮光,鬧騰了一晚上的獨棟慢慢開始安靜下來。莫萊和柯唯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來,洗了個戰鬥澡後,兩人回到屋外草坡上倒頭就睡——實在不想和一屋子鬼擠一個大鋪間。
少女拽了個毛毯一躺下就沉沉睡去,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再睜眼的時候已經一臉淚。
莫萊一睜開眼就看見身邊的同伴正一臉擔憂伸著手準備觸碰自己,看自己醒了有點尷尬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沒事吧,怎麼哭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莫萊傻傻坐在草地上,自己揉了揉眼睛,在記不起的夢中那些悲傷痛徹心扉的淚水和感受瞬間褪去,少女坐在草地上發了下呆,耳朵旁的頭發被剛剛的淚水打濕有點服帖在臉龐。
莫萊吸吸鼻子,抓抓頭發,盯著鹹蛋黃一樣沒啥溫度要西下的太陽嘟囔道:“感覺離開宿舍很久了,不知道啥時候能結束任務。”
“你想回去了?”柯唯又躺回草坪上,眼裡慵懶又放鬆,“我倒是有個快速通關的方法,直接把今天三樓那幾個人解決可以破了這關。”
“太粗暴了吧,審判這一環節……還是留給審核部吧。”
少年雙手放在後腦勺,側了側頭好奇問道:“姐姐你真的相信那個女站主的話?”
莫萊挑起一邊眉,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