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胡地
朱嬴去河邊,江風拂面,水聲潺潺,她嘆息道:“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足。風裡有哀聲。”
逐漸看到零星人群,她走到跟前,看到她們在焚燒祭奠。被救的孩子親屬同她道謝,朱嬴溫和地說:“我只是從水裡拉了她一把,以後你們才是她的依靠。”
丹砂牽著馬到來,也向人致意。兩人默哀了一會兒,折返回城。
澄澈的月光灑遍山河,城外夜風清冷,城內燈火通明,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丹砂柔聲問:“可否邀請小姐觀禮?”
“大人,我一介漢人,不通貴國風俗,恐怕舉止冒昧,恕難從命。”
“小姐非主持不可,這是受降禮,我卑微地乞求你接受一個異域男人的臣服。”
“小女子來自禮儀之邦,生平循規蹈矩。西域民風委實彪悍,你們行事都如此孟浪麼?”
丹砂俯身,握住她的手,在掌心吻了一下,移到耳邊,教她的手指觸碰耳釘:“我穿了耳。原是你的耳璫,時日倉促,雕琢有失精細,不過我很愛它,這是你給我的賞賜。我的忠誠,令小姐滿意嗎?”
朱嬴挑著眉毛,好整以暇俯視他,他衣冠楚楚,高傲漂亮,卻有一雙狼的綠眼睛。不得不說,他精準命中每個漢人隱秘的情趣。
她的手慢慢滑下來,捧著他的臉,含笑說:“看你表現。”
丹砂抱起她,親吻了她的嘴唇,低聲說:“好的,我的主人。”
馬車駛入城內,外面的歡聲笑語和歌舞聲如同潮水,輕柔拍打,夜深人不靜。
朱嬴思忖,道:“唉,天子金口玉言我禮儀荒疏,不周到的地方,請王君大人賜教。”
丹砂微笑,拾取她的手,輕輕含吮嫩筍。
“這受降的儀式,我略知一二,好像,好像應該有肉袒。請王君寬衣。”說著,她自己松開他的衣帶,脫去了他的上衣,“你這麼平靜,我有點挫敗。”
“我心裡很緊張啊,只是習慣掩飾罷了。”他微笑,“快到街心了,應該是城裡人最多的地方。”
喧嘩越來越大,四面八方,如同潮水襲向兩個狂徒。
車子一路到了寢宮裡。
丹砂抱著她逃進房間,身上胡亂披的衣服,上床就如紙片一樣滑落。他倆都知道胡鬧得不像樣,比遊街示眾還要出格,仍是滾來滾去,樂此不疲,朱嬴掐他的手咬唇笑問:“還怎麼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