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時候,閻尋幾乎都要說陳發包藏禍心了。
還跪在地上的陳發臉色蒼白,用力地磕了一個頭,“閻公子,小的,小的的確是親自去請了這裡有名的大夫給老爺診治的!若是有半點假話,我不得好死!”
閻尋見他發毒誓,卻是不置可否。只是叫人將他看押起來。等阮寧好了,由他來處置。畢竟如今他越俎代庖,已是有點犯忌諱。
半個時辰後,陳絹來跟閻允齊也帶著兩個臉色發白的中年大夫進了院子。同時,外出找藥引的人也都空手歸來。
城裡各處藥鋪,甚至是採藥人,都問過,都沒有阿須蔓。
阿須蔓雖然珍貴,但是並不常用,所以藥鋪醫館的,基本都沒存著。更為關鍵的是,很多采藥人根本就不認得這種藥草!所以導致醫館也收不到它……
這時候,最年輕的大夫,卻是忽然出聲了,“邊城,也就是曲安城附近的山谷裡,倒是適應這種藥草生長的。若是去了那邊,也定能找到。可是此處距離那裡可是有兩百多裡的,來回四百多裡路,再加上去山裡的時間,也不知要拖多久。”
“對的。知州大人的病情是越來越嚴重了。要是一個月內不救治,就是神仙也是迴天乏術。”
閻尋刷的一聲,看向說話的小大夫,“此話當真?”
“草民不敢妄言。”
閻尋走出院子,問那兩個年輕大夫,“知州大人病情如何?”
那兩人顫顫巍巍地回道:沒有解藥,只有半年的命了。
所以陳發沒有撒慌?閻尋立即否定了這個結論,只叫人將兩個大夫就在這裡待著。只是為何只有兩個大夫。陳絹來說,那些大夫都出了城回了老家了。
呵,可真是巧了。
而後閻尋便叫童光耀他們快馬趕去曲安城找阿須蔓。
將人看管好之後,閻尋帶著張蘊便出了府衙。
信步走到了一個藥館附近,閻尋忽然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阿弟,快走!”
那是在夢裡出現過多少遍的聲音啊!
“芝芝!”他飛快地跑過去,卻在那無數的小巷裡失了尋找的方向。
“芝芝!你在哪裡!芝芝!我是閻尋!”
“大人!”張蘊等人驚了,飛快地跟上,看著他發狂的模樣,心裡也是酸澀難忍。
“大人,或是你聽錯了?”
“不,我不會聽錯的,就是她!就是她的聲音!”
可是他帶人敲了所有的門,這些人都說沒見過人!
難不成真是他聽差了?他捂著砰砰跳的心,問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一個十五六歲左右的姑娘,帶著一個八九歲模樣的男童,已經穿過破舊的小巷,到了北門。而後搭上了候在那裡的驢車,快速地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