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可請了?那你可有給京中送信?”五天前正是他們趕路的時候,也不知道京中是否真的收到訊息。
“大夫說,大夫說,這是江湖人所用的毒藥,陰險無比,若是找不到解藥,老爺他,老爺他會,就剩半年時間了!”
陳發傷心欲絕,閻尋冷漠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陳發哭了一會,又繼續說,“我們也想給京中送信來著。可是老爺暈過去前有死命令,不許我們把訊息發給京中。”
“他說不許,你就不做了?”閻尋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可是隨即又洩了氣,一個下屬,聽令於上司主子,也情有可原。可萬事都該有例外,且阮寧一看就是病情危急,就不該死守規矩!“罷了。”閻尋忍下一口氣,又問他請了那些大夫來看病。
陳發哽著聲音道:“城裡的有點能耐的,都請過了,可……嗚嗚嗚……”
有點能耐的?這個能耐,到底是誰界定的?
閻尋跟童光耀使了個眼色,童光耀便出了門,帶了兩個侍衛出了門。
陳發看到他們走了,只是看了他們一眼,神色卻是一點沒變。
想了想,閻尋叫了陳絹來、閻允齊,在他們耳邊說了幾句話,而後他們倆便也跟著出門,帶著人出去了。
陳發仍舊是看了他們一眼,又安分地站在那裡。
“府衙裡其他的人呢?阮師兄的護衛、師爺他們呢?”
陳發搖頭,“我不知道。大人不知把他們派到哪裡去了!”
“嘩啦噼啪”一陣脆響,閻尋摔了一個茶盞,碎片飛到陳發臉上,劃出一道傷痕,鮮血直流,“混賬!當我是三歲小兒麼!”
臉上流血,陳發卻是不敢擦,只是跪下磕頭道:“小的不敢糊弄大人。小的真不知他們去了何處!”
閻尋不言不語地閉上眼睛。他需要將事情捋一捋。
不到半個時辰,童光耀與兩個侍衛便領著三個大夫進來了。一個是上了年紀的,一個應是年過不惑,另一個就是面如白玉的斯文公子了。
童光耀竟是把三個年齡段的大夫都請了來。而且還是都沒來過給阮寧看病的大夫。
閻尋得知他們醫術還不錯,之前卻沒被請過,便冷冷地看了陳發一眼,只叫他們趕緊診治。
經過大半個時辰的共同診治,三個大夫臉色也都比較沉重。三人嘀咕了一會,老大夫走出一步,躬身行禮後,與閻尋道:“大人,知州大人,身中奇毒。這種毒,老夫年輕時候,恰好見過。若是能尋得一位藥引,也能將知州大人救回來。”
“什麼藥引?”得知能救人,閻尋也是驚喜非常地追問,可眼角卻是掠過了陳發,見他也是欣喜萬分的模樣,閻尋也只能將疑惑壓在心裡。
“長於邊城的一種名叫阿須蔓的草藥,老夫就有把握救大人。可惜,我們藥鋪裡面,沒有這種藥草。”
“這城裡的別處醫館藥鋪總該有吧?張蘊、童光耀、閻允禮你們快去城裡各處打探這個藥引。”
“是。”被點到名的,均是低聲應道,只有張蘊有些遲疑,畢竟他主要的職責是保護閻尋。閻尋卻是搖頭,“我不打緊的。阮師兄要緊。”
張蘊卻是不同意,“大人,您來了,或是壞了某些人的計劃,說不定也會對您不利。我本是奉皇命保護大人,斷然不敢離開您半步。出去找藥引,叫其他人去也是可以的。”
閻尋覺得也是有理,便允了張蘊的建議。
到了這個時候,閻尋才有時間問縮在一邊當龜兒子的陳發,“你請的都是何方神醫?竟是不知可以找藥引,自己解毒。偏要尋找江湖人,去拿那不知是否存在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