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以後小五哥是幫他多一點,還是幫小荷多一點?
思想浮動的閻尋,忽然又聽得徐三叔問,“小五,你覺得我怎麼樣?”
“又不是我嫁人,你怎麼樣,我說了不算!”小五哥臉都沒轉回來,硬邦邦地說道。
“這?”徐三叔沒聽出小五哥實際上並沒有反對的意思,以為他是拒絕的,就慌了,“我以後會對你們母子好的,會視你如己出!”
“視我如己出,那你的親生女兒該怎麼辦?”
“夠了,小五哥,你不許再欺負我爹!”小荷終於看不過自家爹爹被小五哥欺負了,也顧不得生爹爹的氣,氣他終於還是給他找後娘,雖然後娘是她喜歡的三娘,“我爹爹是好人,三娘也是好人,他們在一起又怎麼了?朝廷都沒說不許他們這樣的再成婚呢!你都是大人了,怎麼比我還小氣!”
“這是小氣的問題嗎?”小五哥怒了,“你爹爹說他好,問我意思,那也太可笑了,是我娘嫁,不,是她跟他的事,問我做什麼?難不成我不同意,他們就可以不在一起”
“你這樣的不樂意,跟反對又有什麼區別?”小荷梗著脖子回嘴。
小五哥:……
閻尋可是看明白了,小五哥與小荷,都不反對他們的父母再次成婚,只不過拗不過他們自己那一關而已。
不過,他們若一直這般水火不容的兄妹之誼,那他就不會擔心小五哥會成為真正為難自己的大舅兄了。
原來這兩三年裡,三娘與徐三叔有意無意地總是會碰面,又因為都掛念著閻尋,兩人是漸漸的熟稔,最後不知不覺地在對方心裡佔據了越來越大的位置。
最先發現自己心意的,就是徐三叔。
曾經的徐三叔,做事都比較被動,就連娶妻都是家裡安排好的。後來他的原配生小荷的時候傷了身,後來病逝了。他就獨自帶大女兒。他從未想過再娶,畢竟生活艱難,他難養活太多人。他帶著女兒正好。
只不過後來來到村子,遇見了三娘,一切都變了。
所以知道自己喜歡三娘,想了幾天,終於尋了個機會表明心意。那一次,直接把三娘嚇跑,後來兩個月都沒能碰面。
到了今年的中秋,因為三娘被孃家本家人欺負,徐三叔幫了她一把,三娘便不再排斥徐三叔的靠近。後來,兩人的心就越走越近,相熟的人,都知道了他們倆的事,有好事者還明著打趣他們。一來二往的,就到了閻尋回來的時候……
“徐三叔,小五哥是沒反對呢!”閻尋笑著說道,沒把小五哥憤怒的視線當回事,“他要是反對,早就阻攔你跟三娘了!”
砰地一聲,徐三叔忽地站起來,帶倒了他坐著的凳子,“是是是真的?”
小五哥猛地站起來,想走,卻被閻尋拉住了衣袖,於是他只能“嗯”了一聲,便走出了院子,坐在大門口。閻尋想了想,也跟著出去了。
這下子,徐三叔的喜悅瞬間被忐忑擊潰。
小荷抿著小嘴勸慰徐三叔道:“爹爹,你放心,哥哥肯定能說開的。”
徐三叔點點頭,道:“你去看看你三娘?”
小荷點頭,小跑著去了灶房,只是才到門口,就聽到三娘在哭。
小荷停了腳步,走到門口,小聲道:“小五哥,你就別置氣了。我都不怕爹爹再娶,你害怕三娘再嫁我爹?”
小五哥回頭瞪了她一眼,不吭聲,卻不料小荷又道:“你都不知道,三娘在廚房裡哭呢!”
小五哥猛地站起來,盯著小荷道:“我娘她哭了?為什麼?”說道最後,他就明瞭,是因為他這個兒子讓她難做了。
他快步走到灶房,也不知他跟三娘說了什麼,三娘最後抹著眼淚,又哭又笑地出了灶房的門,後面的小五哥臉色還是有點臭臭的,索性連閻尋他都哼了哼,便快步回了家。
閻尋哭笑不得,只聽得三娘道:“小五他應承了這事。”
十二月二十六,三娘與徐三叔結為半路夫妻,只在村裡擺了幾桌,請了村長的老人以及公正的同齡人吃了一頓飯,兩家合為一家,小五哥與小荷成了繼兄妹。
然後,外人只有閻尋一個了。
閻尋有些沮喪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