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來
之前還是重傷的人,竟然這麼快就好全了,能漫山遍野的跑,還能持劍刺賊人?
閻尋很納悶,神色也帶了些出來。可是沒等他問出疑點,傅雁聲與王三哥就跟他還有村長等人告別,而後匆匆出了村子,還帶走了背叛了村子的周妹,以及其他被生擒的賊人。
原本喧鬧的村子,一下子靜了下來。
差點被同村的人全部賣給山賊,他們的心情可想而知。特別是那些從小與周妹長大的年輕人,簡直覺得自己的一片兄弟情都餵了狗。
村長的背似乎都彎了許多。
閻尋看著心裡有點酸。他聽爹曾經說過,周妹能活著長大,村長功不可沒。如果不是村長為人方正,他的田地早被族裡那些貪心的人分割了去,最後即便是守住了田地,憑他那小小年紀,也種不了多少糧食。所以最後由村長作主,租給了村裡的人耕種,每年給一定的糧食作為租金。
本來周妹長大後,這些田地都會盡歸他手,奈何他瞞著村裡的人,跑到鎮上鬼混,然後偷偷地把田地都賣掉,成了村裡名副其實的敗家子。於是就有了後來他離開家鄉闖蕩的結果。只不過,他沒給村子爭光,反而是……
閻尋不再想周妹,反正他落在了刺史大人手裡,肯定落不著好。
閻尋現在更加擔心的是,縣裡的人會不會再來收糧食。
雨,漸漸地小了,最後慢慢地停了。
在停止了下雨的那一天,村裡的人都喜極而泣。而這時候,各家各戶的稻子,基本上只是烘幹了表層的水分,稻子裡面是一點都沒幹的。
所以村子裡的人,幾乎是稻子不離人,火塘裡也從沒熄過火,日夜不停地烘著,特別希望立即就有日頭,曬幹了曬谷場,然後就能把稻子曬幹。
天氣漸漸變好,整個路南縣的人都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因為正值孝期,不能建房子,閻尋就找村長租了村中另一處空置的房子,打算打掃幹淨了,就搬過去。
小荷得知此事,滿心的不捨得。
“哥哥可是一定要搬走?我們一起住不好嗎?”
“不好。你家裡也不寬敞。不能總是打擾你們。”而且,他跟小荷不是親兄妹,眼看著他們一天天長大了,就不能天天呆在一個屋簷底下,會讓那些多嘴的人議論的。小荷一個女孩子,得顧著點名聲。
又過了兩天,屋子打掃幹淨後,閻尋就收拾了一個小包裹還有一些鋪蓋就過去了。因為他的房子被燒毀了,他的衣服還是傅雁聲出錢,叫村長大兒媳做的幾身新衣裳,還有新棉被,以及一些鍋盤碗筷。
其中最重要的還是大半的糧食,都挪過他住的地方來烘。留在徐三叔家中的濕稻穀只有正灑在“床鋪”上的那些。
村裡的人擔心還有山賊忽然來襲,都不敢去後山,而是去村子的山寨那邊的山去砍柴了。
閻尋也跟著去,希望準備些入冬的柴火。可是他一個小人兒,哪怕是天天上山,家裡也是不夠用的。於是他只好找了大樹哥,想跟他家買柴火。因為大樹哥家裡壯勞力多,能分出一個人來幫閻尋。
大樹哥一家不想收錢,但是最後閻尋是把荷包仍在桌子上就跑。
小五哥知道了,沒有怨閻尋不叫他幫忙,只是笑閻尋鬼精靈,“你就不怕他們又把錢給扔到你院子裡?”
閻尋抿唇一笑,“不怕。他們家人多,可需要的錢也多,女人們心疼孩子,肯定會支援把錢收下,給家裡的孩子老人買肉補補的。”
小五哥真是哭笑不得。農村的婦人確實是如此。她們不是不善良,只是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幫人,心裡想得更多的是家人。
忙忙碌碌的又過了一天,村口那邊又熱鬧起來。一些與閻尋一般大的小子們鬧哄哄地往回跑,“王三哥又來了!傅小哥又來了!”
聽得喧鬧聲,閻尋跑出家門,正好看到傅雁聲撈起其中一個三歲多的小不點,放在懷裡,讓小不點體會一下騎高頭大馬的感受。
小不點一點兒都不怕,咯咯笑著,口水也流得嗒嗒的。
這可把其他的小屁孩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紛紛圍著王三哥等人,憑著與王三哥認識,鬧著也要騎馬。
王三哥暗自瞪了一眼傅雁聲,了呵呵地下馬,還吩咐其餘幾個兄弟,都讓那些泥猴子們騎騎馬,開開眼界。
大家夥都跟閻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