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喝,小荷我還要一碗。”
幫閻尋提回柴火的大哥把碗放下,聽到閻尋的話,故意跟他唱反調,“好喝嗎?我覺得薑茶頂頂難喝,可是淋雨了又不得不喝。沒想到尋小子還對薑茶這般喜愛的,以後你到我家,我叫你嫂子專門給你熬薑茶喝。”
“呵呵,不用了。大樹哥,回去晚了,小心嫂子不讓你吃飯。”
“開玩笑,你嫂子敢?”
“那去年冬至前一天晚上,你就被嫂子趕出了家門,說是你不幫她做家務,也不幫看孩子?大樹哥,你也真是的,小侄子小侄女們可是跟你姓的,你竟然不看孩子嗎?”太不懂事了。閻尋眼底裡就流露出這個一絲。
大樹哥明瞭他的意思,被氣樂了,“嘿,我等著,看你以後是不是比我還混賬。”
“你都承認你自己混賬了,我也沒話好說。”閻尋得意地搖頭笑道,把大樹哥氣得幾乎是原地昇天。
想要扭閻尋的耳朵,卻在看到小荷那雙憤怒的眼睛時,狠狠地撂下狠話便飛奔去了門,回去還跟他媳婦說,閻尋以後娶了徐三叔的女兒,定又是一個怕女人的,丟了男人的臉。
他的這句話,又引來了一雙素手銀鈎,捏著他的耳朵擰了個圈,“你怕我嗎?怕媳婦很丟人嗎?”
“不不不,怕媳婦那是為了家好!那不是丟男人的臉,那是長男人的臉!”
大樹夫妻的玩笑話,閻尋是不知道,更不知道,因為大樹跟大叔媳婦說了閻尋以後也會怕小荷這事之後,村裡的人幾乎是認定了閻尋以後要娶的人就是小荷。
此時,他換了一身衣服跟小荷一起忙著翻炒稻子,希望稻子能快些幹了,不會壞掉吃不得。
村子裡一派安寧,只不過這安寧很快就被獵戶給打破了。
“快,大家準備好,我們又得上山寨躲賊了!”獵戶在村中密集的地方大吼一聲,村子裡大部分人都聽到了,膽小謹慎的,都已飛奔跑回了家報信,而有些人卻是拽著獵戶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怎麼知道山賊又來了?才搶了我們多少糧食?怎麼又來了?”
“是周妹那個混蛋!是他領著另外州府的山賊跨過我們的後山,要來村子了!我去過那邊,聽得懂那邊的話,他們問,‘周妹,哪條路是去你村子的?’”
周妹,並非一個妹子,而是一個七尺男兒,他的父母取了個別樣的名字,希望他健康長大。只不過他長大是長大了,卻是變得懶惰自私,為村裡人所不喜。自從去年春天起,就不見人影,大家夥還以為他死在外頭了,沒曾想卻是活得好好的,還帶著外面的惡人回來禍害鄉裡!
獵戶清楚地聽見,有個大嗓門問周妹,是否確定村子的人就是在家裡的地窖裡藏糧食,還說要抓些年輕的小媳婦,給他們的兄弟當媳婦。
獵戶是憑著巨大的意志力,才勉強控制著自己沒有當即跳出來,而是等人都走了,他才悄悄走出草叢,從山的另一面飛奔回來,就怕晚一步讓村裡遭了殃。
這個時候,村子裡跑來了幾匹馬。本來就心驚膽顫的村民聽到馬蹄聲,都差點嚇得軟了腿。
該不是山賊兵分兩路,現在就到了吧?
大家恐懼之下,竟然是跌跌撞撞地往各自的家跑。
豈料那騎馬的人追了過來,還叫他們別跑。
不跑是等則被抓嗎?
各個哭著繼續逃。
騎馬的人哭笑不得,“哎呀,你們這些人,我是想問你們,村長可在?”
獵戶聽著聲音熟悉,轉頭一看,雙眼熱了,原來對方竟是共過患難的熟人——
“王三哥?可是你?”
“是我。你是那個獵戶?你戴著笠子,我都沒看出是你。正好,你告訴我,村長可在?”
“應該在的,吶,你看,村長!”獵戶大聲喊了幾聲,村長卻是沒有停住腳步。
王三哥有些懷疑,聽了獵戶的話,他驚道:“竟然有這等背叛宗族親人的混賬東西?”想到他自己的任務,告罪一聲,朝著村長打馬過去。
也不知他跟村長說了什麼,村長面容肅穆地點頭,而後他進屋之後,村裡的銅鑼便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