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姜敏敏拉到一邊,低聲說,別問了,公孫海那邊怎麼樣了?
姜敏敏只得解釋道,公孫海那孫子咬死了什麼都不說,我們到他家的時候,他只說兒子去朋友家玩了。還打了電話給律師和市委的人,說我們對他強制軟禁。我接了十幾個電話,要求我們的人立馬撤出公孫海家,直到現在雙方還在僵持。
齊不悔轉過身來,情緒貌似已經平複,說,走吧,帶我去見他,他嘴巴閉不了多久;你讓人給我準備一把錘子。
我們三人驅車回到“金豐國際”,一路上姜敏敏和齊不悔一言不發,車裡的氣氛降至冰點。剎車一踩,齊不悔“砰”地用力關上車門,直奔公孫海的住處。
警方的人和公孫海的保鏢面對面站著,矛盾一促即發。公孫海和朱慧坐在沙發上,朱慧的眼睛緊張地向外張望著,看見我們走了進來,立馬站了起來,又被公孫海硬拉著坐回到了位置上。
“姜警官,讓你的人撤了吧。在我家這樣堵著,有什麼意義。我哥已經死了,這難道不就是你們想要的結局嗎?” 公孫海雙手抱在胸前,鎮定道。
齊不悔站在他們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對夫妻,說道,董事長,你哥,許曉遠,不對,現在是公孫樹人,有話讓我轉達給你們。
聽到 “公孫樹人” 的名字,公孫海身軀一震,保持著剛剛的姿勢。朱慧再也忍不住了,站了起來道,樹人怎麼樣了!他在哪裡!
“什麼我哥,什麼公孫樹人!樹人是我兒子!你們不要搞錯了!” 公孫海仍舊嘴硬。
“哦?是嗎?你養的兒子,就是你哥,這個事情,你不知道?” 齊不悔輕蔑道。
公孫海眼珠子一轉,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扇了朱慧一巴掌,罵道,原來是你這個婆娘聯合我哥演的好戲!還說他是我親兒子!還讓我和警方編了那些謊話!這麼多年,我還真以為他是我的種!蒼天啊!我這是造得什麼孽!警官,你們快把這個女人抓起來!
朱慧眼眶血紅地瞪著公孫海,指著他說,你!你這個貪婪小人!如果不是你!樹人的計劃不會落空!我要和你拼命!
她沖上前去,掐住公孫海的脖子,公孫海大叫,快看啊,殺人了!殺人了!警官!我和這一切無關啊,我也是才知道樹人就是我哥!你們可別沒證據就抓人啊!這婆娘,她知道一切,都是她和我哥折騰的!
“你說沒證據是嗎?死到臨頭,嘴比鴨子還硬。”齊不悔冷眼看著被拉開的公孫海和朱慧,接過小鄭遞過來的錘子。
他走到那幅《最後的晚餐》面前,一錘接著一錘砸了下去,發出巨響,仿畫被砸得支離破碎,猶大的“頭” 直接從牆上掉了下來。
在場的人全呆住了,齊不悔把錘子扔到一邊,走上前去,卯足勁把剩下的畫作碎片從牆上扯了下來,一扇半人高的鐵門露了出來,門上還上了把鎖。
他再次拿起錘子,把鎖徹底砸開,鐵門“吱呀”一聲開了,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撲鼻而來。
此時,公孫海已然目光呆滯,過了好一會兒,他支支吾吾地說,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齊不悔笑了笑,用桌上的紙巾擦幹淨手,說,上次進來你家的時候,第一眼看這畫就覺得不對。這是你哥留下來給我的謎語,他在諷刺你就是畫裡的那個猶大。董事長你也別可惜,這副不夠以前那幅《麥田群鴉》仿得真,被砸了也不心疼。
“現在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嗎?這個鐵門裡面,有多少證據,要不要現在就讓偵查科和痕檢的人當著你的面數數?” 姜敏敏對著公孫海呵斥道。
公孫海跪坐在瓷磚地面,抱住了頭,說,完了,這下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