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問您,是因為在公孫明宇的案件中,我們無意得知,你和她竟然是同名,覺得這也真是太巧了。” 姜敏敏打著圓場。
朱慧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迷離,但又很快回過神來,說,是啊,我知道的時候,也覺得很巧。
她的語氣裡莫名有種抓不到的哀傷,轉瞬即逝。
“公孫夫人,你對公孫明宇的死,怎麼看呢?” 齊不悔又問。
“你說爺爺嗎?” 朱慧緩緩道,“我和他幾乎沒有交集。爺爺性格孤僻,喜歡自己住,我平時做了好吃的,也是讓志東送去給他。他的出事著實是沒有想到,也許還是我和阿海對他的關心太少了。”
“那董事長的母親,你也是沒有見過了。” 齊不悔道。
朱慧點了點頭,“我嫁給阿海的時候,他媽媽早就去世了。我們回湛江祭拜過一次,是在婚禮舉行後的第二個月。阿海不嫌棄我的出身和工作,娶我為妻,我很感激他。”
想來也是,能成為董事長夫人,是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她嘴上說著感激,言語裡卻聽不出半點暖意,倒是充滿了濃重的疏離感。
“公孫夫人,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齊不悔說。
朱慧示意他有話直言。齊不悔問道,“最近你的身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你指的是什麼?”
“比如超出你常識範圍的,覺得不可思議或是不正常的事情,任何都可以。”
朱慧微微抿起了嘴,竟有幾分小女孩的可愛,她說,還真沒有,我幾乎每天都在家裡,也不太和太太們一起聚會,因為聊不來,生活單調得不行,說不上發生過特別的事情。
她停頓了一下,看了我們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姜敏敏從錢包裡掏出一張名片,說,這上面有我的傳呼機號碼,如果你有想說的話,隨時找我。
朱慧接了過去,道了一聲謝,表示如果沒別的問題,她得走了。
目送著這位現夫人由原路走向停在醫院門口的黑色捷達,我們看見站在車旁的金志東半彎下身子,恭敬有禮地替她開了車門。她上車前朝我們的方向望了一眼,才欠身上了後座。
“你們怎麼想?” 齊不悔看著車子遠去的方向,問道。
朱慧看起來並不知情。姜敏敏說。
“你呢?” 齊不悔看向我。
我摸了摸光溜溜的後腦殼,道,總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但又知道些什麼。反正看不懂,藏得很深。你們說,她明知道賈子林的父母不喜歡她,還這樣跑過來,難道不是給人家膈應?
齊不悔的指尖有節奏地輕點在窗沿,道,徒弟說的有理。這女人有事情沒說實話。
“哪部分沒說實話?” 姜敏敏一副聽不懂的樣子。
你們女人之間都猜不到,還指望問我。齊不悔含糊道。
姜敏敏正要溫怒,卻見賈父賈母手裡拿著化驗單從下層的樓梯走上來,看樣子應是去給賈子林繳了住院費,二老拿著單據,嘀嘀咕咕了半天,也真是為難他們,年紀這麼大了還得為兒子的事煩憂。
就在這時,賈子林的房間裡傳出一聲女人的尖叫,有人大喊著,“快來人啊!病人要跳樓了!趕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