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不悔的食量不大,特別是一到了晚上,通常半份蒸餃下去就停了筷,之前的數次宵夜也是我和姜敏敏在一旁大快朵頤,他只是淺嘗幾口。他說這是養生之法,晚上八點過後不宜進食過多,否則無法消化,第二天早上容易腹脹。
我白了他一眼,“有本事把你的萬寶路停了,再和我談養生之法。不知道吸煙傷肺?!”
他輕哼一聲,從口袋裡又抽出來一根煙卷,說,“你懂什麼,破案需要腦子,尼古丁能刺激我腦部的神經活動。這種樂趣,無腦的人一般不懂。”
我知道他又在變著法子吐槽我了,也不覺得惱。只覺得這廝心裡莫不是住了一個小姑娘,私下相處的時候總是另外一付不正經的嘴臉,彎彎繞繞。
吃飽飯足過後,齊不悔把煙頭滅了,說起了案情。按照目前掌握的資訊來看,如他之前猜想的一般,鳳溪村內有人是嫌犯的內應,並且還不止一個人。
“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說這嫌犯守著村邊上的破竹屋幹什麼?” 我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奇道。
“那地方肯定對他有特殊意義。” 齊不悔說。
“可是齊師父,按你之前的說法,我們已經排除了疑犯為“性慾望”犯罪的可能性,那剩下的動機:複仇、錢權交易又或是‘無差別殺人’,我怎麼看更傾向於最後一個。”
“現在看來,確是如此。受害者之間並沒有明顯的聯系。不過我總覺得,我們漏了什麼。你還記得不記得,當初蔣新說,有個姓賈的學長,在實驗室裡和許曉遠大打出手。”
我點點頭,“當然,不是說那人追‘系花’ 追得緊,是個學習還不錯的紈絝。”
“感覺有必要讓姜敏敏把這人調查一下。總覺得所有案件都是自從林笑和許曉遠失蹤以後發生的,那麼這個一直未出現的林笑,可能是那把鑰匙。”
“鑰匙?”
“嗯,破案就像開鎖,鑰匙對上了,層層的鎖也就解了。昨天姜敏敏也說,莫迪教授發現了林笑和許曉遠之間有不一般的關系。”
齊不悔越分析越來勁,我在沙發上聽得是眼皮打架,不一會兒,思緒早已飄到了周莊之外。他斷斷續續說的下文,我全然忘卻,只知道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這廝已不在房中。
我隨意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的白襯衫和運動褲打扮,走下樓去。路過一樓的發廊還糾結要不要擠個時間,把頭發上的黃色給補一補,雖然齊不悔總吐槽說我那是殺馬特打扮,醜得狠,但本人覺得他是不懂時尚人的潮流,不屑與之爭辯。
走到酒店前臺,我看見齊不悔拿著電話,臉色不善地在說著什麼。他看見我走了過來,略微點頭,隨即把電話掛了,手卻許久握著話筒不放。
“怎麼了?” 我甩了甩還未全幹的頭發,有三滴水珠跑到了他的前襟,我心道這下不好,又要被罵了。
哪知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不妥,看著我的眼睛,久未開口說話。
“怎麼了?齊師父,你這樣有些嚇人。” 我縮了縮脖子。
過了良久,齊不悔才開口,一字一句的重複了剛剛電話裡姜敏敏的訊息,“莫迪教授,前晚自殺於家中,死因 服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