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黑金捕手?那他娘是個什麼玩意?
這就是我當下最真實的心情。
雖然腦子是這麼想的,但嘴上卻不能說出來。抱著擴充知識面的心態,洗耳恭聽。
但可笑的是,當時由於驚嚇過度又太過於疲倦,回憶起來竟完全不知道他們二人解釋了些什麼,只知道姜敏敏說怪人講到一半的時候,聽見我打起呼嚕,差點暴跳如雷,要把我從防盜網的逃生窗扔出去。
不過好在我天資聰穎,從之後的行動中,總結出一套關於‘黑金捕手’的大白話,便於不明真相的人理解。
‘捕手’ 據說是一種傳承了三百來年的職業。它不受制於任何機構,是完全獨立,遊走於法律與犯罪邊緣的灰色存在。其工作性質可以簡單相比於歐美的‘賞金獵人’,但是又有所不同。‘賞金獵人’是需要抓捕明確的犯罪物件,以高額的保釋金提成作為報酬。但‘捕手’ 更多是幫助僱主尋找線索,找出並捕獲還沒有定罪的 ‘嫌疑犯’,並且他們的抓捕物件可以是團體,也可以是個人。也就是說‘捕手’ 一旦接受了一個任務,其身上兼具了偵探和刑警的雙重責任,在非常時候甚至可以對 ‘嫌疑犯’進行私人審判裁決 但不鼓勵此做法,因為要付出極高代價)。因為其性質的爭議性,是一個極為隱蔽的職業。
‘捕手’ 整個職業體系從低到高分為五個層級:白金、藍金、紅金、紫金和黑金。級別越高代表能力越高,接到的案件難度系數以及獲得的報酬也就越高。而分辨他們級別的方式就是看他們右耳上的耳釘。
1995 年的全國範圍內,公開活動的黑金級別捕手不到八人,而這位住在 305 的怪人就是其中之一,他的名字叫齊不悔。
在之後與齊不悔的相處中, 我發現到了他這個級別的捕手,接活就不僅僅是看報酬了,還要看案件的複雜程度,更重要的是他感不感興趣。報酬只是最基礎的門檻。我從來沒有具體問過他單一案件的費用,但只聽說大部分捕手只要進入了黑金級別,只需要再接一到兩個案子,就可以永遠退出這行,安享餘生。
關於為什麼要選我做徒弟,齊不悔說 ‘黑金捕手’ 有三大原則:錢少的活,不接;犯人明確的活,不接;家人或朋友想當學徒的,不收。他說本身查案就忌諱個人情感參雜在裡面,如果有相熟的人參與進來,會出現更難以應對的情況。
言而總之,我就是一張白紙,連白金級別都算不上,他反而更好調教,反正話裡話外的,我也聽得不甚明白。
話說回來,我再一次睜開眼睛,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一點了。看著那米黃色的天花板,一瞬間還以為自己時空穿越,隔了半晌聽見邊上 ‘沙沙’ 翻動紙張的聲音,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還在齊不悔的家裡躺屍。
“醒了?”
“嗯,我怎麼睡著了?學姐呢?” 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腦袋像頂了千斤重。
“早就走了。醒了去洗把臉,然後過來看看這個。” 他指了指桌上的資料。
“等等,師父,我們不弄個拜師禮啥的嗎?這就開始工作?”
“拜師禮以後再說。事情已經發生了一段時間了,姜敏敏昨天才找上來。我們錯過了最佳時機。” 齊不悔臉色陰沉,目不轉睛地拿起一張照片細看。
我把頭湊了上去,不看還好,一看那種反胃地感覺又來了。照片裡的不是別人,正是半個月前在小花壇死去的賈育芬。當年的拍照裝置已經相當完善,從放大的細節看,死者肚皮上呈現的紫色裂紋和縫合的白色粗線對比明顯。
“這不是 406 房上個月死的那位老人嗎?”
齊不悔不出聲,表示預設。他把另外一張照片推到了我的面前,我只看了一眼,就跑到廁所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