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杼蹙眉望向王綽:“這樣會不會太欺負人了?”
“不會。”王綽眼睛都沒眨一下。
張如勝氣勢洶洶地上前,他這重量可不同凡響,一個人頂兩個人寬。站定之後,張如勝鄙夷地掃過江舟:“要投降趁早,待會兒打起來,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江舟睇著他那凸起的肚子,一切盡在不言中。
張如勝自知被嘲笑了,立馬雙目噴火,拳頭緊握,早顧不上鄭大人本是想讓他在旁邊撿漏來著,直接“嗷”得一嗓子沖了過去。
他要打死這個嫌他胖的王八羔子。
下一刻,張如勝被打飛出去了,落地時的慘叫聲驚天動地,嚇得鄭興成趕緊上去檢視。
成四哆嗦了一下,但是想著自己到底人多,跟眾人對了一個眼神,一同撲打上去。
緊接著,裴杼便發現這些人被江舟揍得鼻青臉腫後,一個接著一個被踹到旁邊的沙地上,哀叫連連。
江舟自始自終都沒皺過一次眉,他打人也不使全力,不過輕輕一擋、一踹,這些人便都四分五散了。真要掄起拳頭,估計沒誰能受得住江舟的一擊。
頃刻間,勝負已分。
底下的百姓驚嘆不已,盯著江舟時彷彿在看什麼神人,這也忒厲害了吧?
江舟挑起地上遺留的一根棍子,單手接住,耍得虎虎生威,破開空氣的風鳴聲讓人振奮不已。
簡單露了一手後,江舟收勢,卻只是得意地看了一眼裴杼,而後又望向那些看呆了的百姓,氣定神閑:“莫要聽那些人胡說八道,在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是虛妄。”
成四等人仍在哀嚎,本是悽慘無比的事兒,可是二十個人疊在一塊莫名有些滑稽。裴杼趕忙帶人將他們扶起來,這才明白為何王師爺寧願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也要將這位江先生請過來。
實在是厲害的有些過分了,不怪他如此傲氣。
可裴杼還是得再掃他一次興,謹記著王師爺的叮囑:“可江先生,你是實力高超不怕胡人,我們永寧縣卻都是些凡夫俗子,如何能用你那一套?”
“有何不可?力氣與技巧都是訓練出來的,我也不是天生便是力大無窮。只要訓練有素,即便沒有精良的裝備,也一樣能克敵制勝!”江舟已經許久沒帶兵了,這些人若放在從前他肯定不屑一顧,但如今技癢,又實在沒得挑,只能勉為其難地收下。
他刻意忽略裴杼壓根沒讓他帶兵,而是讓王綽負責此事,不容置疑地下令:“自今日起,你們以十人為一隊,推選組長與我登記在冊。卯時二刻聚集在此,查問人員,若有不來者,重則二十軍棍。”
成四等人聽到棍子,腿一軟,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疼。
“卯正時負重跑兩刻鐘,辰時練習長槍,巳是練習弓箭,午後吃飯休息半個時辰,下午未時隨我練習拳腳功夫,申時學習戰場上必備規例,包括旗幟、號角、擊鼓、鳴金這種最基本的,學透了之後再與你們說兵法列陣。晚飯後站軍姿半個時辰,再互練一個時辰即可回家休整。”
說完江舟還意猶未盡,這都是他很久之前帶新兵的法子,後面地位越來越高,那些什麼也不懂的新兵蛋子已經碰不到了,如今說的這些還是他刪減之後的訓練之道,也就勉強用一用吧。
眾人:“……”
閻王爺在世嗎?這一整套練下來,他們哪裡還有命在?能不能還換回王師爺啊?
所有人都齊齊地看向裴杼。
可讓江舟出手,本就是他們商量好的事,裴杼不會反駁,只是遲疑了一下:“如此,會不會太過了?”
“過什麼?”江舟眉頭一豎,不容拒絕,“這才只是剛開始,永寧縣人戶太少,真要徹底擊退胡人,非得要全民皆兵才行。”
說到這會兒,江舟又感受到了一股久違的鬥志。他若是能帶著這幾千的廢物,擊潰整個東胡,那才叫不世之功。待他收遍了胡人,便可以揮兵西進,打入長安,滅了狗皇帝,砍了王綽狗賊,才算是報了自己的血海深仇!
所以,這些人必須操練,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
百裡之外,寶日金也正在訓練自己尋來的部下。原本想著十日後再回擊,可是如今看來,只怕還得拖兩天。自從上回吃了敗仗被大汗申飭後,寶日金的號召力便不如以往了。但即便如此,還是被他召集了數百人。
其實再晚兩天也挺好,在那些梁國人放下戒備之際,剛好給他們致命一擊。這一次,他不僅要徹底毀了那所謂的工坊,搶走所有的糧食牲畜,更要活捉永寧縣那該死的縣令裴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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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日金中二版):這一次,我要奪回屬於我的一切!
三更結束啦,明天照常晚八點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