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還用多說?”鄭興成譏笑道。
王綽垂首,是啊,可惜這個道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明白,否則他們這群人也不會滅口的滅口,流放的流放。就連他,也是流放途中被熟人給放了,可惜他已經沒有了求生的意志,本想找個地方了卻殘生,沒成想峰迴路轉,遇上了裴杼。
這個少年,同他那位學生完全不一樣,單純,天真,仁義,還有股向上生長的蓬勃生機。王綽本來不想活的,可他現在卻十分好奇,永寧縣將在這個少年手中走向何方……
他想留下來看看。
王綽附身行禮:“草民遭奸人陷害,被家主所棄,身無長物。但幸有一身識文斷字的本事,如若大人不棄,草民願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裴杼立馬追問:“你會寫文章?”
王綽負手而立:“略知一二。”
張如勝不屑:“略知一二你顯擺個什麼勁?”
他都能略知三四呢。
鄭興成無奈地望著他這個糊塗蟲跟班。
人家謙虛,謙虛聽不懂嗎?
真有人聽不出好賴,王綽也就不敢謙虛了,含蓄地自誇:“寫文章自是不在話下。”
裴杼深吸一口氣:“可會寫文書?”
王綽本想說信手拈來,可是思及自己如今的身份,只好改口:“文書也學過,正常的行文往來不成問題。”
聖旨都是他擬的,尋常文書能不會嗎?
人才啊,裴杼激動得不行,這人一定要留下,畢竟他一工科生,壓根就不會寫文書,縣衙裡頭的官員不好認命,但是,師爺之類的裴杼還是有權力定下。
此事無需鄭興成同意,裴杼自己就先拍板。鄭興成張如勝信不得,魏平一個人也分身乏術,王綽一來,正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鄭興成看他這喜出望外的神色便知道裴杼在打算什麼,立馬打斷:“如今衙門裡頭的錢是一點富餘也沒有了,多他一個人便得多出一筆俸祿。醜話可得說在前頭,衙門出不起這筆錢。”
“這就不用鄭大人操心了。”裴杼好脾氣地笑了笑,他已經想好了辦法。
也就只有他這樣的天才,才能想出如此絕妙的點子,他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鄭興成探了探身子,愣是沒聽到裴杼繼續往下說,知道這是防著他呢,只能黑著臉離開。
他人一走,裴杼便立馬將魏平叫到身邊,讓他查鄭興成貪腐的證據。以魏平對鄭興成的憎惡,裴杼相信他手上一定有對方的把柄。
魏平聽完躍躍欲試:“大人是想懲治鄭興成?”
“不。”裴杼神神秘秘道,“是想拉攏他呢,你明兒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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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興成:有這麼拉攏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