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白三姨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他相貌堂堂、進退有度、方才被冷落也不急,暗道她這位侄婿不錯啊。
“果真乃人中龍鳳,一表人才。”
白雲起聽了在一旁暗笑,徐昭好不容易得了長輩贊許,見自家人在那笑起來頗為無奈。
誰知道這位故人竟是家中長輩啊?
幾人簡單聚了聚白三姨就走了,她來京城就是為了行商,自然是以商隊為先。
白雲起還沒吃飽,邊夾菜邊笑吟吟地打趣:“來,多吃點江南菜哦。”
徐昭恨恨:“夫人故意的。”
“將軍說什麼呀,聽不太懂呢,只是呀,這菜點了這麼多,還望將軍不要浪費~”
白三姨戲班子果真在京城戲樓日夜不停地演出,不多時滿城都知道了這麼一位芳娘子。
為避免狂熱劇粉找到曹芳的住址帶來麻煩,白雲起先一步將其轉移陣地。
她許諾曹芳,這事一定會給她一個交待。
芳娘子的風波在京城愈演愈烈,引起了眾多關注,連文人墨客也來參了一腳,寫詩的寫詩、填詞的填詞。
連城中三歲小兒都知道了芳娘子的事,咬著糖葫蘆球呆呆傻傻問爹孃:“芳娘子為何不能和木匠在一起呀,她的丈夫不是已經去世二十年了嗎?”
小兒的爹孃只是笑了笑,捏緊的掌心裡是戲樓票根。
這日上朝,有文官提起此事,眾人面面相覷,草草將其略過。
下朝時,徐昭行至宮門正要翻身騎馬,卻被身後一道蒼老的聲音叫住。
是林左相。
他向來與左相一派沒有關聯,不知這老頭叫住自己是為何事。
左相笑容滿面,主動拱手道:“將軍。”
“左相有何事?”
“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到了一處僻靜地,徐昭看了眼天色,又問:“何事?”
“下官知道將軍公務繁忙,可平日裡也得抽出時間,多陪陪夫人才是。”
他眉頭一挑,這老頭話裡有深意:“徐某不懂左相的意思,若有事,但說無妨。”
“將軍可曾聽說京城近日有出戲,講的是位軍戶遺孀為夫堅守二十年,對公婆不離不棄的故事。”
原是為這。
徐昭道:“知道,曾與夫人看過。左相對這出戲有何見解?”
“見解稱不上,下官只是覺得戲中芳娘子是位難得的好姑娘,能屏除外惑,堅守本身。聽聞徐夫人與班主有舊,若有機會,望將軍替下官帶句話。芳娘子高風亮節,可歌可泣,我等見了無不欽佩。望戲外的那位芳娘子也能如此。”
林左相繞了這麼一大圈,話裡話外都是在勸徐昭插手此事,及時叫停這股風波。
他表面是在贊賞戲中芳娘子的品德,實質是在點他們,不要輕易插手此事,小心惹禍上身。
徐昭不知道這位一向守舊的林左相為何會插手這事,畢竟此事並沒有牽扯他門下之人。
故而,他裝作沒懂的樣子和老頭打起太極:“徐某也是這樣認為的,難得和左相有同感。若有機會,定會幫左相將話帶到,只是家妻近日忙於冰人館事物,不一定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