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進去,徐昭也縱容,在一旁輔助她不摔倒。
老軍醫捋一捋白鬍子,默默開啟了沒上門栓的門進去了。
她在牆角發現一籃子草一樣的菜,轉頭又在潲水桶中發現這草被炒制後又倒掉的痕跡。
老軍醫踱步了過來,本是悠悠的姿態,但當他看見那一筐子草時臉色微變,挑了一根細聞。
“有問題?”白雲起湊過去目光炯炯。
徐昭又想把人拉回來了。
半響,老軍醫才道:“夏陽草,無毒。”
白雲起頓時洩氣,沒毒你變什麼臉?
“但是。”老軍醫悠悠地賣著關子,“和水滴石草一起便有毒。”
植物中也有像水火相生相剋的存在,有些草藥單吃無毒,甚至還有益身體。可一旦與之相剋的東西一起服用,卻會變成與砒霜不相上下的劇毒。
白雲起猛地捶手:“我就說,肯定有蹊蹺!”
龐鞏星雖不能與齊悅和離,但卻能使些腌臢手段一點一點地耗著她。就這他還是不滿足,去尋了這樣惡毒的手段想要了解自己的結發妻子。
老軍醫說,因夏陽草和水滴石草沒直接一起服用,所以藥效便很低微。會日複一日地損耗齊悅的身體,直到她就這樣慢慢死去。
這樣謹小慎微的法子,仵作是查不出異常的。
白雲起眼裡有了冷意,何況是查不出來啊,龐鞏星但凡腦子正常把這事做得圓滿一些,怕是連查的功夫都省了,直接判個身弱、不治而亡就是了。
她讓徐昭將這兩樣證據拿上,自己和老軍醫還在廚房中轉悠了一圈,便又發現了些同樣效力的東西。
“雪豆,外貌狀似綠豆,用來熬粥熬湯可清熱解火,但與白烏草一起有損害肝腎之效。”
“黃農果,外貌狀似洋芋,無特殊功效,但與雪豆、夏陽草一起服用會損心脾。”
“活血藤……”
白雲起將這些證據通通收集起來,全塞給徐昭拿著,後來多了,徐昭索性從廚房裡掏了個小背簍,從白雲起那接過草藥就往背後丟。
這一晚他們可謂是收獲滿滿,白雲起回去後派人暗中盯著龐鞏星的動作,提防他毀屍滅跡、抹除痕跡。
齊悅醒後,白雲起將草藥的事樁樁件件都告知了對方。
她默了良久才苦笑:“他這般不學無術,卻還為了能讓我死得無聲無息去鑽研了這些,真是難得。”
“不必去探求惡人的用心,若能被人輕易理解那他也不算惡人了。”白雲起握著她的手安撫,“現在你想怎麼辦?龐鞏星害你的證據已有,若是能將他送進大牢便就不用擔心他再報複你了。”
“之後你想去哪都可以,江南塞北、竹林草原,不必被一個惡人做下的孽拘束了自個。”
齊悅又默了良久,終於她下定決心。
次日一早,龐鞏星的狗腿子又似白日見了活鬼那樣鬼哭狼嚎地來報信:“老爺,老爺不好了!夫人又回來了!”
龐鞏星猛地撐起身子,揮退揉肩捏腳的侍女:“你說什麼,她不是被綁匪劫走了嗎!”
“是真的!”狗腿子哭喪著臉,“小的一早就去廚房,路過夫人院子的時候就看她衣衫不整地跑回自己屋子!”
衣衫不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