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之事當非常之法處理。
她開冰人館以來還沒有做不成的生意。
黃掌櫃與章老爺子對視一眼沒有反對,反正小東家是鐵心了要試一試,他們勸了也沒用。再則,小東家的夫君是將軍,或許還真有辦法給曹芳解決了這事。
章老爺子打起算盤,決定把小東家夫君出的那一份力也給算進賬單裡。
晚間,徐昭又一次賴在她臥房裡時,白雲起便說起了此事。
“將軍,若你手下有士兵的妻屬想要改嫁,你如何看待?”
徐昭攬著她,一隻手握住細腰,一隻手與她掌心相貼,享受著難得的好時光。
當聽見懷中人如此問話時,不免一驚:“你又要……”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白雲起堵住,好笑道:“將軍多慮了,我不是在暗指誰,是冰人館遇到了有這種情況的僱主,所以才有此一問。”
也不知道怎麼了,她不就只提過一次和離嗎,怎麼一個二個都覺得她說此事便是要給自己作打算?
徐昭不知她心中嘀咕,聽瞭解釋便鬆了口氣,認真思考她丟擲的問題,半響才道:“是為何要和離?可是士兵的津貼不夠,還是休沐日太少所致?”
他可真是個為手下士兵著想的好將軍。
白雲起哭笑不得:“就不能是不愛了,轉愛上別人了嗎?”
她沒意識到這話說得不好,意思含糊不清。
徐昭聞言神情一怔,吞吞吐吐道:“這……蓄意破壞軍婚者乃是重罪,要處以鞭刑。”
“這麼嚴重?”白雲起大驚,一個勁地在腦海離翻找關於婚律的相關資訊,“我怎麼不記得有這條……不對!”
她終於明白徐昭的態度為何如此別扭了。
破壞軍婚……真不是紅杏出牆、珠胎暗結啊!
幾次誤會,白雲起索性坦白告知:“將軍想錯了。若僱主是這種不德之人,冰人館也不會接受她的委託。實情是這樣的……”
徐昭聽著她口中的實情,臉色逐漸凝重。
“二十年前戰死……”沒想到是這件事,徐昭暗嘆了口氣,“二十年前皇上剛剛登基,地位不穩,恰逢戰亂。皇上便禦駕親徵……”
他將二十年前的那場大戰娓娓道來。
白雲起這才知道,那場保家衛國之戰極其慘烈,入侵大啟的是比匈奴更加狡詐兇狠的鮮卑族。戰陣持續了三年,死傷無數,就連徐昭的父親也在那場大戰中去世。
戰後,大啟用了數年時間修養生息,而徐昭的母親卻因夫君早逝鬱郁而終。
一場戰爭讓他失去雙親,故而當徐昭聽到“二十年前”時情緒不穩,因懷中有人依靠才堪堪穩住。
他的頭微微低下,靠在懷中人的肩頸處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
白雲起安慰般地摸了摸他,順著他擁抱的力道回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