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把生氣的二小姐從千裡之外給拉過來
方修遠伸手去拉她的袖子,在預見她手肘往後一拐時靈敏地往前一抓,拉住細細的胳膊肘往自己身前一拉,同時躲過往腰間來的肘擊。
“對付男人要用腳猛踹下三路,你手的力氣小,打不疼。”
白雲落的回應是學以致用的撩陰腿,要不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呢,還好他這個老不尊的師父還藏了點門道。
方修遠勁腰往右一閃,繡花鞋便擦著衣袍邊踹了過去,什麼也沒踹著。
第二步,要讓這惱羞成怒的小姑娘能聽進去解釋的話。
兩只大手捧著白雲落的巴掌瓜子臉,方修遠微微低頭小聲細哄:“將軍派我去做事,這事做完了,你們又還在山上,我當然要回來了。”
第三步,轉移注意力。
白雲落亮出指甲去揪他手上的糙肉,逮著點皮就開始使勁的擰,不要錢的掐。
疼得方修遠臉都白了,硬是忍著不撒手,哆哆嗦嗦地繼續說:“你就不想知道將軍派我去做什麼嗎?”
“不想。”她似乎是從指甲蓋下的肉找到了樂趣,臉也不冷了,眼睛裡還帶著點好奇與笑意,似乎是想知道這樣的疼能讓飯桶抗多久能鬆手,便一直用力掐著。
方修遠終於繃不住了,率先松開手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指甲蓋下驟然少了塊肉充實,白雲落忍不住追了兩步,看著那小塊發紅的肉若有所思:“和踹那裡比,哪個更疼?”
方修遠欲言又止,咱就是說,非要拿這倆來比嗎?
不管是哪個,都是他最疼啊。
白雲落神采奕奕的眸子告訴他,很有意思!
“……還是□□更疼吧。”
白雲落決定下次找個機會在飯桶身上試一試。
她往回走,沒管身後的男人,像是料定了這人會哈巴狗似的跟上。
飯桶回來了就好,吃不完的飯有了指望,也就不必在外溜圈浪費時間了。
兩人回到院子,徐昭見他回來也不意外,兩人又進廂房詳談。
屋裡桌上有小沙彌剛送來的解暑涼茶,徐昭還沒喝,順手遞給了辛苦辦事的副官以示嘉獎。
方修遠一飲而盡,被苦澀的涼茶弄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似眼睛,整個五官皺成一團。
苦得他忍不住想要掏喉嚨催吐,卻被將軍給一把抓住蠢蠢欲動的手。
徐昭面露嫌棄:“男子漢大丈夫,喝口涼茶就成這樣了?”
“這和郭大夫開的藥有得一拼了!”郭大夫是西北軍營的軍醫,一碗小藥水藥得將領士兵見之聞風傷膽,一個個在戰場上既英勇又惜命,生怕受了傷回去被灌湯藥。
徐昭差點沒憋住笑,前兩天他火氣大,額角冒了兩顆小痘,一不小心被眼尖的夫人瞧見了,便招來了這要命的涼茶。
偏偏夫人還每日監督著他,估計一會就會來檢查茶碗空了沒。
徐昭作正經狀:“這還是你嫂子特意給我要的敗火茶,你喝了我喝什麼。”
方修遠冷眼旁觀:“那我吐出來還給你?”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