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交給人品貴重的方副官她是極為放心的,但卻不由得想,徐大將軍身邊是沒有別的親信了嗎?
趙樂志、黃茯苓一事是他,這次又是他,果真是“親信”。
山上小院少了一人,倆夫婦視而不見過得逍遙自在,只有白雲落會偶爾問起這人的行蹤。
白雲起咬著筷子思考:“他啊,應該快回來了吧。”
白雲落鬆了口氣,將碗裡戳成馬蜂窩的白饅頭掰開一點塞進嘴裡。
“也說不準。”徐昭突然說道,在小姨子突然緊張的眼神中給夫人夾菜,“他這人無肉不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下山,怕是不會這麼快回來。”
白雲起也想起了:“是啊,將軍還和我打賭,說修遠一天也呆不下去,看來將軍還不夠瞭解自己手下的人吶。”
“這次是他行事反常。”
“啊好好好。”
白雲落食不下咽,味同嚼蠟,臉色也陰沉沉的,徐昭打眼看去,只覺得像極了前段日子她給自己使絆子的那德行。
飯後,許是心情不好,白雲起又故技重施擠兌姐夫,自己一人獨佔姐姐。
但這次徐昭沒生氣,看著兩姐妹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他好像找到制衡這位的法子了。
某日晨起,白雲落先一步溜出了院子。
只要在外面逛上幾圈,回去時就可說用過早膳了,多少能逃一頓飯。
這樣也多少能將午膳吃得八九不離十。
妙哉。
白雲落打著小算盤,心情難得地好了起來。
可惜那飯桶不在,不然也不必廢這些功夫。
她還念著飯桶的好,一時便沒注意眼前路,精緻的繡花鞋帶著身子一轉,白淨的額頭“咚”地撞上一堵牆,變得又粉又亮。
白雲落忍痛後退幾步,抬起手想摸摸腦門上的包,火辣辣的腦門卻先被一陣涼意覆蓋。
矇住腦門的東西像是一塊未經打磨的冷玉,還帶著點點糙意,自發在包上慢慢揉著。
腦門的包一連被揉了幾下,白雲落才回過神來抬頭往上看,便對上一雙黑眼,定定地看著她。
“飯……方副官?”
“你是想叫飯桶吧。”
白雲落後退兩步拉開距離,理了理淩亂的額發:“你怎麼回來了。”
方修遠上前一步:“我為何不能回來?”
白雲落看了眼這人,只覺得幾天不見憨厚老實的飯桶怎麼變得有點怪裡怪氣的,似乎變成家丁口中又臭又酸的潲水桶了。
她心情一下便不好了,冷冷道:“方大人會錯意了,您的去留哪是我能置喙的。”
又生氣了喲。
方修遠扯了扯嘴角,熟練地開始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