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他們既罵陳清歡不檢點,另一方面,也在罵蔣隨風是個白眼狼。
他與侯府本就沒什麼關系,人家還願意好吃好喝的供著你,已然算是不錯了。
結果他還拿著侯府的頭銜出去招搖撞騙,事發了還想攀扯侯府的嫡女,那便是人品有問題了。
這邊陳清歡回府後,看著爹孃那恨鐵不成鋼的臉,心中害怕無比。
陳雄銳不由分說,先狠狠給了她一個耳光。
把她掌摑在地,仍覺得不解氣,還想要再給她一巴掌。
見狀,她的母親趕緊撲上去前,將女兒抱在了懷中。
“雄銳!清歡再怎麼說,再怎樣犯下了天大的錯,那她也是你女兒啊,你這是要把她往死裡打啊!”
聞言,陳雄銳幾乎要被氣笑了,“我真的恨不得要將她打死!今天她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連累了我們陳家全家,等五公主把這事講給聖上聽了,等你夫君我被削了官職,到時候你再後悔去吧!”
陳清歡的母親黃氏不過是一個深閨女子,每日裡不是在鬥小妾,就是在爭風吃醋,哪裡會懂朝堂上的這些事情。
此刻聽夫君說可能會丟官,嚇的面容蒼白。
“怎麼會?!”
見她這麼一副不成器的模樣,陳雄銳感覺頭痛極了。
“我這輩子子女雖多,但嫡女就她這麼一個,本來已經給她鋪好了路,尋個家世相當的嫁過去,已經是看得見的榮華富貴,誰知道,她這麼厲害,竟然自己出去找男人,還找個那麼差勁的!就他那個身世,就是給你提鞋都不配!”
聽到這話,陳清歡不可置信的搖頭,“不會吧,蔣郎他……不是說自己是郡主娘娘的親侄兒嗎?”
“呵?!親侄兒,他也配?郡主娘娘的母親是長公主,敢和郡主攀親戚,就是在和皇家攀親戚,那蔣隨風也真是吃熊心豹子膽了!”
深吸一口氣後,陳雄銳憤憤道:“我已經打聽過了,那蔣隨風不過是一個偏遠之地的郡守庶子,運氣好,當初和侯府比鄰而居,有了點交情,本是八杆子都打不到的,侯府願收留他直到他科舉結束,已經是抬舉他了。”
陳清歡無力的跌坐在地,彷彿一瞬間就被抽了神魂,只一個勁的說,“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女兒這副樣子,陳雄銳也於心不忍。
他這些年,雖然極為看重仕途,礙著他路的人,都被他處理了。
但他也不可能為了這事,就真把女兒給殺了。
“清歡啊,你就認命吧,京城你是待不了了,爹給你在西北那邊找了個親事,明日,你就收拾收拾,嫁過去吧。那永老王爺和爹年輕時有些交情,嫁過去,你不會吃虧的。”
聽到這話,黃氏終於急了。
“孩子他爹,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那永王已經快五十歲了,膝下兒女成群,咱們女兒一嫁過去,就得當人家的後娘啊,這如何使得!”
陳清歡終於也慌了,抱住父親的腿,就開始哭嚎起來,“爹爹,我不要嫁給老頭子,我不要!”
見這娘倆都哭的停不下來,陳雄銳心煩極了,隨手拿起一個茶盞,便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碎片四濺的那一刻,這兩人都終於安靜了。
“總之她在京城是活不下去了!嫁給老王爺,說不定還有一條生路,你自己選吧!”
陳清歡一眨眼,兩行清淚就流了下來,“爹爹,就讓我嫁給蔣郎不成麼?他家世雖差了些,但是女兒不介意的,您對外就說我們兩家早有婚約就好了。”
她抽抽嗒嗒的,好久才把一句話說完整,“若是、若是早有婚約,那今日之事,不過也就是未婚夫妻稍微走的近了一些罷了,不妨事的。”
黃氏聞言,也連連點頭,“對啊,夫君,這樣也算全了這兩孩子的一段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