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也不該騙他。”
“朕騙他什麼了?再說,他為了你四處奔走,你心裡不快活麼?他那樣一個冷情冷性的人,為著你,卻什麼都不要了,大將軍心裡該覺得歡喜才是。”
“狗屁!”
薛鷙的確很為此感動,可更多的卻是心疼。
他的眼眶驀地紅了:“我和他早已心意相通,我不要看他為我拼命……我只要他能長命百歲。”
“你懂什麼?”
看著他那樣的眼神,燕昭忽然知道,為什麼沈琅會選這個人了。薛鷙能給他的,的確是他所不能給的。
“那你想怎樣?”
“我要你同他賠不是。”
燕昭忽然笑了:“薛鷙,你以為自己是在和誰說話?”
“這裡是皇城,沒有什麼綠林好漢,只有君與臣。”
薛鷙看著他說:“沈琅他為陛下籌謀、分憂,幫陛下託著大寧起死回生,難道擔不起聖人一句歉疚的話語麼?”
“陛下知不知道,你把他害慘了。”
燕昭猛地將手中茶盞拍在桌案上,難得的,他也失了穩重:“你才是……將楫舟害慘了。”
……
沈琅睡醒時,左右找不見薛鷙,只好叫來金鳳兒問:“他去哪兒了?”
金鳳兒只低著頭:“方才好像見將軍打馬往宮裡去了……”
“聖人召見他?”
金鳳兒遲疑了一下,不敢欺瞞他,只能搖頭。
“那他去宮裡做什麼?”
金鳳兒小聲地:“方才大爺他、來逼問我,就是哥兒那日嗆血的事……我守不住,就全說了,他氣得滿臉猙獰,然後就說什麼……要進宮去找‘狗皇帝’算賬,我也沒攔住他。”
沈琅急起來:“怎麼不叫我!”
“他不讓我……”
“讓人替我備車,快!”
誰知金鳳兒才剛跑出去,薛鷙便已經打馬回來了。
他一路闖進屋來,看見沈琅的臉色很難看,心頭不由一緊:“怎麼了?”
“你方才幹什麼去了?”
薛鷙只看他與金鳳兒之間那樣的氛圍,便知道金鳳兒那張豁嘴,一定已經把話對沈琅全說了。
因此他也不再遮掩,只道:“那狗皇帝故意瞞你,我咽不下這口氣。”
沈琅很知道他這張嘴,氣性上頭時候,即便是當面對著燕昭,恐怕也不會有什麼尊重,但燕昭要是果真因他的話而發怒,也不會就這樣輕易地將他給放回來。
“你同他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