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那些將士便手持弓箭,將這方公堂團團圍攏了起來。
緊接著,那原本消失不見的豫王殿下,忽地從那些黑甲將士中走了出來。
有人低聲喊道:“怎麼是他?”
“豫王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要造反吶……”
太後已然是坐不住,站起了身來,她瞪視著豫王:“燕昭,你這是什麼意思?”
豫王波瀾不驚道:“本王已查明,洪將軍乃是受奸人所害,如今國難正當前,卻有人對這樣一位國之幹將下了毒手,其心之狠毒,可見一斑。”
“本王細細想來,說不準這些人早已是同韃靼那邊沆瀣一氣,打算裡應外合,將大寧國土毀於一旦。”
太後怒道:“你胡說什麼?!”
那些官吏也有些慌了:“如今哪裡是說這個的時候?洪將軍縱然蒙受了冤屈,可眼下只有護送聖駕南下這事最要緊,那些事,殿下不若過後再談。”
“豫王帶了這些兵將前來,將陛下與太後堵在這裡,不知是何居心?”
豫王上前兩步,忽然按了按薛鷙的肩膀,低聲道:“沈琅在本王面前替你作保,說你願忠於我。”
薛鷙似乎也猜到了豫王和沈琅想做什麼,於是朝他作揖道:“薛鷙願為殿下鷹犬。”
“好。”豫王一笑,“楫舟為本王‘破題’,那麼便由你來替本王‘起講’。”
“動手吧。”
薛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提起那柄戰刀,便上前去砍死了兩個方才話就很多的官員,至於那究竟是蘇黨還是蒲黨,他才不管。
所有官吏像磚石地上的汙泥被流水沖開一樣,從那兩個人身邊猛退開了去。
沒人再敢吭聲了。
蒲太後幾乎氣得站不住,她的目光從薛鷙身上挪到了豫王身上:“燕昭,你這是打定主意要造反了?”
“皇嫂,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我此舉乃是為了黎民百姓,更是為我大寧往後的繁榮昌盛。”
他頓了頓,忽又冷下臉來:“今奸佞蔽主,讒言誤聖聽,以致忠良遭殘害、社稷飄零、烽煙蔽日,今我為不負先帝兄長臨終所託,該當撥亂反正、廓清環宇,使聖主得脫奸邪之困。”
話畢他忽然退後一步,命令諸將士:“殺奸邪,除叛賊!”
於是所有黑甲將士便一擁而上,齊齊放出了手中的箭矢,有些官吏嚇得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有的則只顧四處亂爬、好不狼狽。
一時間,這一方公堂之上,漫起了一股極其濃烈的血腥味。
那上首的小皇帝嚇得只躲在一群宮婢身後,連大氣也不敢喘將一下,只帶著哭腔喊道:“母後、母後……”
終於,那蒲太後也腳一軟,跌在了座位上:“夠了燕昭!”
“你們要多少兵?”
豫王一揮手,讓他們放下了弓箭。
薛鷙於是問:“有多少?”
那蒲太後紅著眼:“不算禁軍,約有五萬人。”
“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