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紀說完,把手邊輕一些的包裹遞給成餘,自己背上了重的那個。
成餘接過,聞言目光對上樑懸想的,沖他抿嘴點了點頭,便跟著喻紀走了。
回去的路不難記,梁懸想手裡提了個布袋,裡面是給喻念買的新的厚一些的圍巾和手套。
冬季已經拉開帷幕,夜裡更冷了,得注意保暖。
正想著,走到巷口,那裡站著個人,正低著頭用腳尖碾地上的石子,神情淡漠。
那人脖子上有圈不明顯的銀環,他想起喻紀又帶回來些新的阻隔貼,自己應該攢錢給喻念買一個阻隔環來得方便。
梁懸想徑自從那人身前走過,對方看到視野裡的腳步才猛地抬起頭,臉上迅速換了副驚喜的神情。
“懸想!”
手臂被抓住了,梁懸想轉身的同時迅速抽出了手,便看到對方一臉錯愕的表情。
“你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林稚啊。”
林稚的眼睛微微睜大了,彷彿裡面正醞釀著淚水與風暴,嘴角撇下來,看起來很可憐的樣子。
梁懸想看著他的臉,彷彿真在記憶裡搜尋著,表情十分平靜。
林稚彷彿知道了答案,露出很難過的神色,“我就知道……一定是他們……”
他說的含糊,梁懸想卻打算轉身走了,林稚忙又攔在他身前。
“你跟我回去吧,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梁懸想依舊繞過他要走。
林稚急紅了一張臉,“我跟喻念也說過了,他說讓我直接來接你的!”
聽到喻唸的名字,梁懸想的臉上的神情終於有了些波動。
不過卻是防備的、不信任的樣子,眼神甚至有些鋒利了。
林稚大概是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頓了一瞬,聲音又軟了下來。
“你不想知道你父母的事嗎?我告訴你發生了什麼好不好?”
這大概是個他覺得有較大把握的話題,只是梁懸想這回卻看也沒看他,直接像略過他一般往前走了。
背後安靜了一瞬,梁懸想聽到了急切接近的腳步聲,接著被從身後抱住了。
他剛要扯開對方的手臂,林稚卻更快地縮回了手。
梁懸想回頭時,他甚至揹著手退了幾步。
腺體處彷彿被什麼尖銳的東西刺痛,但也只是一瞬,彷彿幻覺。
梁懸想沒去看他的表情,繼續朝前走了。
直到看到熟悉的小院和裡面亮起的彷彿在夜裡指路的燈光,他有些放下心來地拉開柵門。
腺體連帶後頸那一塊兒的皮肉彷彿麻木了,他剛邁出步子,視野所見驟然模糊成一片,還沒來得及張口喊喻念,整個人便不受控地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