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守衛出示了自己的證件,岑寧兮往裡走去,看見陳旭棋正在和最高指揮官戴琪爭辯著什麼。
最後不歡而散,陳旭棋撇開旁邊抓著他手計程車兵,臉上的餘怒未消,往場地的另一側走去。
剛好是岑寧兮站著的地方。
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地方遇上岑寧兮,陳旭棋看著他愣了一下,隨後摘下自己的帽子,揉臉,整理好情緒後才同他打招呼。
“來找陸尋凜?”
岑寧兮點頭又搖頭:“約了章敏女士的採訪,結束後陸尋凜順道幫我做精神疏導。”
陳旭棋直接在他旁邊的地上坐下,背靠著牆,一隻腿隨意地向前伸展,很長。
他拍拍自己旁邊的位置,抬頭看岑寧兮:“坐啊。”
環境條件不允許,這裡沒有什麼椅子可以提供,岑寧兮抱著便攜相機慢吞吞地蹲下來,發現陳旭棋還維持著仰頭的動作。
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還有絕大部分的面容,岑寧兮看不清楚。
精神粒子出現在他的旁側,最後凝成了一隻浣熊的模樣。
岑寧兮試著和它打了個招呼,還記得幾個月前的晚上,陳旭棋和他的精神體一起幫忙,保護了自己的相機。
浣熊看著他,揮揮爪子也算是打了招呼。
“你運氣真不好,這次趕上的蟲潮有蟲母領著。”陳旭棋的聲音鼻音濃重,聽起來嗡嗡的。
岑寧兮坐在地板上,涼意順著脊椎骨往上攀爬,不禁打了個顫。
膝蓋處多了一團東西,陳旭棋的精神體就這麼貼了過來。
大眼瞪小眼,對精神體的主動親暱感到意外,岑寧兮的手一時間不知道該往哪放,於是那隻浣熊就從了意,成功的在岑寧兮這裡偷了精神力過去。
哨兵的精神力在浣熊的手中變化,最後成了一個紙杯小蛋糕的模樣,灰黑色的精神體張嘴,一口將手中的蛋糕吃個幹淨。
岑寧兮:“???”
緊接著,那隻浣熊迅速往其他哨兵所在的方向跑去。
這片營地裡哨兵不多,精神體沒一會兒就回來,手裡卻多了東西,曲奇餅幹、草莓牛奶、糖霜蛋糕、巧克力,都是被它用精神力變成的。
它一屁股坐在岑寧兮和陳旭棋,抱著那些甜點……不對,精神力,開始往嘴裡面塞。
很快,浣熊結束了進食,一雙漆黑的眼珠轉動,又把主意打在了岑寧兮的身上。
目前來看,岑寧兮是這裡唯一的b級哨兵,也是精神力等級最高的哨兵。
和陳旭棋的精神體對視,餘光裡,陳旭棋的肩膀繃直了一動也不動,頂著帽子藏在後面,應該是在哭。
悄悄嘆氣,岑寧兮這次多放了點精神力出去,讓浣熊拿在手裡,又變成了紙杯蛋糕的模樣。
手指一點點捏緊了便攜相機,尖銳的角部刺著他的指腹,岑寧兮眨眨眼睛:“我覺得,應該……還行?”
“有什麼還行的?你不害怕?”陳旭棋粗聲粗氣地問他。
岑寧兮的注意力全在抱著自己精神力吃得使勁的浣熊身上,反問陳旭棋:“你怕了?”
“我之前——”
一個不注意,蓋在陳旭棋臉上當面具的帽子落了下來,沒有任何防備的對視,岑寧兮瞧見了他的眼眶還有鼻頭,都是紅色的。
陳旭棋先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抓起帽子往臉上蓋,可過了幾秒鐘後他又放棄,低頭,額前的劉海跟著一起垂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