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有血絲流淌下來。
“跪下。”
蕭霽川默不做言,撩起袍擺,跪在了地上。
“你可知錯?”
蕭霽川閉上鳳眸,輕輕點頭:“兒臣知錯。”
“錯在哪?”
蕭霽川睜開眼眸。
“照如去找您了?”
“本宮在問你錯在哪?”
蕭霽川嚥下喉間湧上的一口猩甜:“兒臣不該與裴顏頻繁接觸,應把全部心思用在對付與我爭奪皇位的皇子們的身上,對他們……趕盡殺絕!”
“這才對嗎!”
她頓了頓又道:“裴顏是蕭景安的人,又是一個被蕭景安玩膩了的禁寵,以後你坐上皇位,什麼樣的找不到……”
“母後慎言。”蕭霽川說道:“我對他並非母後所想那般,只是欣賞而已。”
“他是蕭景安的人,與你便是敵人,科舉之事,你務必要讓裴顏和裴羽寧落榜,切記讓蕭景安的人在朝為官,要助照如,以及為我們所用的趙李兩家的子嗣能入科舉三甲,培養自己的勢力。”
蕭霽川跪在地上,眼眸中盡是無奈。
皇後似是想起什麼,又說道:“姜緣策的武舉你也要助他奪取武狀元,將已轉舵投靠蕭景安的左橫之子踢出局。”
蕭霽川略顯麻木點頭:“是,兒臣遵命。”
皇後看了一眼床頭幾上的那碗湯藥,旋即她俯身將蕭霽川從地上扶起,繼而發出一聲輕嘆。
“是為母當年操之過急,妄圖讓你在文采和武技上皆出類拔萃,成為眾多皇子中的翹楚,好能被聖上器重,故而給你服下了劣質丹藥以助武技提升,卻損傷了你的身體,致使你這些年飽受病痛之苦。”
她未等蕭霽川說話,又接著說道:“待你登上皇位之後,為母定然不會再讓你如此操勞,會讓你的舅舅們為你分擔國事。”
言畢,她移步至床頭幾旁,將那碗濃稠苦澀的湯藥端到蕭霽川面前,欲親自喂他。
蕭霽川卻神色恭敬而疏離的說道:“母後事務繁忙,兒臣自行服用即可。”
說著,他從皇後手中接過藥碗。
皇後的確繁忙異常。
若非林照如傳遞訊息,她也不會前來。
於是她道:“好,我兒切記按時服藥。”
話畢,她轉身離去。
蕭霽川目送她離開後,將手中的藥碗傾斜,藥液緩緩流淌而下。
這些年,他不過是母後手中爭奪權力的工具罷了。將來,亦不過是任人擺布的傀儡。
蕭景安的府邸中。
盛東從書房中走出來。
頭上插著好幾支狼毫筆。
見此,盛南忙上前,抬手去為盛東一一拔掉頭上狼毫筆:“萬幸,沒有插進頭皮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