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又到底是國子監祭酒之子,做事總要顧忌祭酒的身份。
遂裴羽寧不再耽擱時間,再次向姜緣策拱手施禮:“有勞你了。”
他說完,向著馬車走來。
車夫已經將馬凳擺放好。
繡著精美圖騰的錦緞車簾被撩開。
姜緣策向他遞來一隻手,要拉他上馬車。
裴羽寧略作遲疑,登上馬凳,緩緩伸出手去。
姜緣策的手比裴羽寧的手大了許多,掌心因常年握劍而布滿薄繭,略顯粗糙地將裴羽寧的手包裹其中。
他輕輕摩挲著掌心中的手,嗓音透出些許輕佻:“嗯,讀書人的手就是細膩柔軟,仿若將那高不可攀的雲朵,摘落於手中,真是令人倍感舒適。”
裴羽寧登上馬車後,忙將手從他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還沒等裴羽寧在馬車上坐穩,馬車已經疾馳起來,裴羽寧猝不及防,身體猛地向前傾,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疏忽間,一隻手攬住他的腰,裴羽寧全身僵硬,驚愕的立刻抬頭看去,一張俊美絕倫的臉龐近在咫尺,桃花眼上挑,唇角勾起邪惑的笑意。
“怎生如此不知小心,幸虧有我及時扶住你。”
裴羽寧像一隻受驚的白兔,慌忙與姜緣策拉開一段距離,坐到了角落裡去,唇瓣張了張,道:謝謝你。”
“舉手之勞,裴公子太客氣。”
姜緣策坐回去,視線落向窗外漆黑一片夜空,嘆道:“怎生忽然感覺今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呢!”
裴羽寧視線也落在夜空中,心中都是對裴顏的擔憂。
夜晚的道路,雖有照明,但與白日的視野開闊相比,仍形成強烈反差。
然而,一輛馬車卻在急速狂奔。
馬匹的嘶鳴,在夜空中回蕩,顯得異常突兀。
車夫揚鞭催馬,或許是因為車速過快,連他自己都心生恐懼,額頭已沁出一層細汗。
街邊一個售賣小飾品的攤位,被馬車掀起的勁風卷倒,一些瓷製品應聲破碎。
小販怒不可遏,張口便要破口大罵。馬車內的蕭景安已將錢袋丟擲,不偏不倚,恰好落在小販腳邊。
其目的不言而喻。
小販拾起貴重的絲質錢袋,開啟一看,頓時喜笑顏開。
蕭霽安的府邸前,把守大門的侍衛見停下的是蕭景安的馬車,趕忙要去稟報他家主子,豈料,蕭景安已邁入了府邸。
直奔蕭霽川的臥室。
蕭霽川得了府邸暗衛的訊息,知道了蕭景安來了府邸。
並且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