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顏為裴羽寧擦拭身體降溫的動作停住,轉眸看向蕭景安。
此時,他才想起來,蕭景安也懂得醫術。
“他昏迷不醒,不是發熱導致。”
蕭景安嗓音清淡的開口說道:“先天不足,身體異常羸弱方才是導致他病危的原因。”
說到此,他頓了頓:“以常禦醫的醫術,定會為其脫離危險。”
他的話,無疑是給了裴顏一個安心丸。
裴顏向堵了一團棉花的心口,終於可以透過來些氣。
隨即將臉埋進手掌中,肩膀劇烈顫抖,無聲的哭了起來。
蕭景安不明白,裴羽寧不會死去,可裴顏為什麼還要如此難受。
他開始懷疑裴顏不相信他的診斷結果。
遂人被氣的一拂衣袖,出了臥室,鑽進了馬車中。
車夫以為他是要回府。
揚鞭喝馬,要起車離開,卻聽見裡麵人更氣鬱的說道:“你,徒步走回府邸。”
車夫一個頭,兩個懵,只能聽命走回府邸。
裴府距離府邸可不近,夠他走上一陣子的了。
盛南辦事飛速,大約一個時辰,就快馬加鞭的帶著常禦醫到了裴府。
常禦醫從馬匹上下來時,腿都被嚇軟了。
他望著盛南的表情是一言難盡。
裴顏為了節省時間,直接將常禦醫抱了進去。
常禦醫一臉通黑:“在你們這群青年人的身旁,早晚要把我給折騰死了。”
他說著話,已經開始為裴羽寧診看身體。
如蕭景安所說,透過常禦醫的一番救治,裴羽寧脫離了危險。
此刻,蕭景安折回裴家院落中,到井旁打了水,將剛剛為裴羽寧把脈的那隻手清洗了一遍。
隨後,靜靜站在院落之中,望著放亮的天色。
屋內,裴顏和裴母感謝著常禦醫。
尤其是裴母眼含熱淚的對常禦醫謝道:“您是裴家的大恩人啊!”
聽他這麼一說,裴顏的視線望向了窗外的那一抹身影。
若說恩人,他也算是。
只不過,他對小爹的好,是別有用心。
裴顏掃了一眼天色,旋即對裴母說道:“今日寧哥無法去上學,怕是需要在家中休養幾日,我向夫子為他請幾日的病假。”
他的話音未落。常禦醫神色有些誇張的說道:“幾日?”馬上又道“公子這身體至少也要臥床休息三個月有餘了!”
“什麼!”裴顏被驚的臉色都跟著白了一度:“要臥床休養三個月!”
裴母也是一臉焦急,眼中的淚又迎了出來:“如此,寧兒便無法參加科舉了,這是對他何其大的打擊啊!”
這一打擊,人大病一場怕是免不了了。
說不上,還會病危,出現一個惡性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