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睫微垂,看去手腕上的桃花, 笑意盈盈的也說了一句什麼。
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太小,然蕭景安猜想,裴顏應該像一個風流的浪子,調戲了春桃,讓春桃的臉蛋越發緋紅。
可實際,裴顏只說了一句“這是我家娘子給我印上的定情之物”。
他看出春桃對自己的心思,可他心如止水,不想讓春桃在他身上白白浪費心思,便如此說了,來打消她的心思。
春藥臉越發紅,是羞惱自己太自作多情。
可看在蕭景安眼中卻是又一副景象。
春桃走後,蕭景安言道:“你倒是風流,處處留香。”
裴顏想起眼前的色胚對他小爹的心思,不由說道:“君子坦蕩蕩,色而不欲。”
蕭景安漫不經心地冷笑,眉眼露出譏誚:“是你沒有遇見真正起色慾之人罷了。”
裴顏不想因此事開罪眼前之人。
便附和的笑道:“您說的對,硃砂未成心頭血,鶴頂未化蝕骨毒,許是未逢真劫數,情濃輒生慾念來。”
蕭景安沒接裴顏的話,只是默然重複:”情濃輒生慾念來。”
他似乎並不認同裴顏的說法。
自古帝王多薄情,情可以沒有,慾念卻能隨時而起。
蕭景安視線定在文案畫紙上那一支桃花上。
他用墨筆將十幾朵桃花,勾畫成一支宛若盛開在三月的桃花。
三月是萬物複蘇時節,一切都充滿生機,雄壯而起。
裴顏不想繼續這個對他來說毫無意義的話題。
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方才,我所求您之事,我想即便不用我求,你的子民有危險,你也會出手相救。”
“子民!”蕭景安指尖靈活的轉動那隻飛鏢,慵然挑唇:“我若成帝王,定要你來做臣子,不枉你一番諂媚。”
他不等裴顏說話,又道:“裴羽寧是裴冥的遺孤,我自當加以照顧,只是出於你之口,我需要你付出一些。”
裴顏黃蓮般一笑:“您就這般看我不順眼,非要難為我一番?”
【昏君這是在欺負人。】
【前世他可不這般。】
【這一世我重生後,他怎麼變的這般惡劣。】
“啪嗒”,傳來一道清脆的響聲。
裴顏尋聲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