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畢,裴顏微微躬身, 一副虔誠認錯的姿態:“我言語有失,願受責罰。”
上一句話的確是有些出言不遜,但下一句話馬上彌補上來。
蕭景安若是責罰,就顯得他心胸狹隘,沒度量。
“我不會因此懲戒你的無禮。”
“但下不為例。”
說著,蕭景安視線再次落在他手中,裴顏寫的那篇文章之上。
“字挾風雷理貫山河,當與名作並傳!”
簡單的一句話,卻給出了極高的贊譽。
“只是……”
蕭景安略微遲疑少頃。
“我為何對顏卿擬寫的這篇文章,莫名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裴顏神色堅定:“您請放心,我這篇文章絕無半點抄襲。”
【是直接將你四十歲大壽當天興起擬的一篇文章,一字不落的照搬了過來。】
蕭景安眉心猛地一跳。
【你自己看自己的文章,自然會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呀。】
蕭景安眉心又一跳。
【嘿嘿,我就猜到你這個自負的昏君,會對自己擬寫的文章給出極高的贊譽,才這般胸有成竹的。】
蕭景安眉心叒一跳。
連帶印堂都黑了起來。
“您的眉心怎麼了?”
【一跳一跳又一跳的!】
裴顏眼尖的看出蕭景安眉心的微妙變化。
“您的臉色也不大好呢!”
蕭景安一隻手捏著手中的卷軸到泛白,一隻手按揉起眉心:“頭忽然痛。”
裴顏關心他道:“您要多注意身體,找大夫來為您徹底診看診看。“
“無礙。”
【我也只是虛偽一下,沒想你真正去診病。浪費我的時間。】
“您尚需多加休憩,我便不再叨擾您的寶貴時間。”裴顏手中端著茶盞靜了一刻,故作猶豫的問道:“您若覺得我此篇文章尚可,那我可否能前往國子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