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蘇知在知道他的真面目後,還願意擁抱他。
為此,可以忍耐度過漫長的寒冬。
直到此時戴上了頸環,被管控被束縛住了,謝疑終於像是得到某種許可。
漫長的空虛落了地,看不到盡頭的痛苦有了回聲,在這一瞬間,連帶著過去的所有扭曲的、天生的怪誕都找到了出口,忍耐化作了甜美的倒計時,疼痛也發酵成了令人戰慄的享受,時間和定義被重新解構,世界就此倒轉,漫長忍耐後的果實如此甘美,幾乎像是一場將人溺死的美夢。
兇悍的野獸,為了得到愛人的吻,露出所有的弱點,偽裝出無害的模樣,終於得到了那個苦苦追尋的答案。
至此,連痛苦也變成獎勵。
鎖扣落下的同時,謝疑低頭在蘇知的手腕上落下一個吻。
他的唇角在蘇知看不到的地方彎起,像是一個笑,但並不達到眼底,而是另外一些濃鬱的、令人心驚的東西。
壓抑了近一天的渴望已經磨得骨頭發癢,謝疑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裡擠出來,他低低詢問,帶著刻意放軟的平靜,只是仍舊掩蓋不住啞意:“原諒我了嗎?可以抱嗎?知知。我已經戴上頸環了。”
蘇知被他突然落到手腕上的親吻嚇了一下。
他所手腕處的面板特別薄,謝疑的唇瓣印上去,溫熱的溫度燙得他下意識想要蜷縮。
蘇知其實並不是容易受到驚嚇的體質,但在在謝疑面前,或許是因為伴侶和自己過於懸殊的體能,作為在對方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那一方,他的身體本能始終在潛意識地戰慄和防備,於是顯得特別敏感。
不過現在謝疑已經戴上了頸環,蘇知緩緩意識到,控制器在他手裡,也已經戴好了。
這樣的束縛和支配似乎帶給了蘇知一些形式上的安全感,好像真的能控制住謝疑似的,所以他忍了一會兒,任憑謝疑吻著,從手腕吻到手背,薄唇沿著指節碾磨,溫熱、細致而柔情,蘇知始終沒有抽回手,適應了就好了。
謝疑又問了一聲:“可以嗎?寶寶,想抱你,快一天了。”
蘇知的心就軟了,覺得謝疑乖乖忍這麼久也不容易,雖然之前確實犯了錯,蘇知也覺得很生氣,可是快一天過去,蘇知說不許謝疑擁抱接吻,謝疑真的就一直忍耐到現在,也沒有跟他求情,要知道平時謝疑連上個樓梯都想要抱著蘇知上去。
一想到這裡蘇知就覺得胸腔有點軟軟澀澀的,覺得是不是對謝疑有點太兇了。
看著謝疑那麼大的塊頭,莫名覺得可憐起來。
頸環真的不緊嗎?他都看到謝疑頸側有青筋繃出來了。
其實昨晚分開兩個被窩睡覺,蘇知也有點不習慣,醒來的時候還呆了一會兒,咬著指節困惑為什麼今天的清晨不是從男友的胸膛前開始。
蘇知輕輕地說:“可以啊。”
吻到他指節的薄唇聞言頓住。
謝疑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eniga向他展現出乖覺的、像是在展現溫順的言語和行動,可眼神卻背道而馳,一叢幽暗的火從稠黑的眼眸中升起,裡面分明灼燒著想要將他吞噬的慾望。
蘇知霎時間便覺得眼皮被燙了一下,眼睫眨動,下意識覺得不妙,像是踩入了什麼陷阱。
可已經來不及了,蘇知被謝疑扯進懷裡,有力的小臂自下往上抄起他的大腿,使得蘇知眨眼間失去平衡,往後傾倒,使得蘇知下意識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脖頸。
另一條手臂從後面攬住蘇知的後背,就這樣以一種完全控制的姿勢,把蘇知牢牢固定在懷裡。
“謝疑!唔——”
下一句話還沒說出來,蘇知的唇瓣就被人咬住了。
eniga的舌頭像是覬覦已久的蛇,熟練的舔開他的唇齒,趁著蘇知張開唇瓣想要說些什麼的間隙,用濕熱的舔舐將他吞沒,狂風暴雨一般席捲而來,一時間“咕啾”作響,夾雜著交錯的淩亂呼吸聲。
舌尖幾乎要伸到喉嚨裡面去,蘇知眼角被逼出一點濡濕,喉間嗯嗯兩聲,跟小鳥哼唧似的。
兩人同居之後經常接吻,謝疑的吻技已經不是最開始那副只知道用蠻力的樣子,況且就算是那時候蘇知都會被他親得迷迷糊糊,更遑論現在了。
謝疑精準地掐著能夠使他沉淪的節奏,每一次攪動都在蘇知最受不住的位置,像是要把懷裡的beta舔化成一灘糖水,勾得蘇知很快忘記先前片刻的危險感,被他親得腰一陣陣發軟,整個人幾乎是掛在謝疑懷裡。
不知不覺忘記了抗拒,甚至無意識迎合,蘇知纖細的指節抓住剛扣在謝疑脖頸上的皮質頸環,無意識往外扯動,謝疑喉結滾動一下,將他吞的更深。
“能不能親久一點?”謝疑在接吻的間隙短暫從蘇知唇間退出來,頭抵著他的額頭,呼吸像是帶著潮熱的水汽,低聲說:“晚點戴上止咬器,就不能親了。”
“呃,”蘇知舌頭發麻,還沒從接吻中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謝疑:“什麼?”
唔,蘇知想了幾秒鐘才想起來,根據博士的吩咐,為了安全考慮,在謝疑易感期到來之前,要把謝疑捆嚴實一點,讓人失去行動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