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關系很不錯了。
她跟著看了會兒一旁螢幕上的資料，看出端倪：“他的資訊素異常？”
eniga的資訊素資料和apha差距比較大，不能用常規判斷，穆晴這陣子瞭解了很多eniga的身體資料，現在眼前的這組資料明顯出現異常。
“嗯，快到資訊素紊亂臨界點了。”洛倫博士皺眉忍了一會兒，最終沒有忍住，往外吐出怨氣：“搞不懂他想幹什麼，都談戀愛了還不抱著人回窩裡放點資訊素，整天就知道打抑制劑。”
猝不及防聽到八卦的穆晴：“……”
不過她到底是專業人員，怔了一下，很快抓到重點：“求偶會引起內源性資訊素上漲，如果一昧用抑制劑壓制，會迅速加快資訊素病症的程序，他這個狀態需要幹預。”
怪不得洛倫博士這麼著急專案進度，eniga用的八倍濃度的抑制劑只有人工合成版，副作用極大，這樣用下去毫無疑問會陷入惡性迴圈。
也怪不得會讓對方參加實驗測試。
天然抑制劑，雖然3.5倍的濃度達不到治療效果，但至少副作用低很多，能緩解一點是一點。
洛倫博士：“他不願意做的事，誰也強迫不動他。”
穆晴聽迷糊了：“呃，這是想幹什麼……”
洛倫博士冷笑一聲：“不知道，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可能等到強制抽資訊素才會老實吧。”
穆晴搞不懂他們之間的官司，不過據她對apha——eniga說粗暴點就是升級加強版的apha——有限的認知，這種非正常的壓抑行為，很可能是心理變態的一種表現。
蘇知的追求者中有過幾個一開始表現得特別彬彬有禮、自我剋制的型別，然而越是那種表面上正常的人，被拒絕後的反應往往越激烈，各種騷擾手段層出不窮，有兩次搞的都報警了。
會咬人的狗不叫，就是這個道理。
……
觀察時間結束，束縛帶自動解開，eniga從椅子上起身，抬起手腕略微轉動了一下，抬手摘下口枷。
一解開束縛帶站起身，他身上的壓迫感就隨著高大的身軀傾瀉而出，隔著玻璃都十分引人注目，確實像之前學者說的那樣，仔細分辨氣質和普通的apha有所不同。
洛倫博士見沒有異常，再次進入測試室，和eniga聊了幾句。
旁邊的測試人員小聲說：“平時實驗測試的時候，只要eniga還在測試室，我們都不能進去，會有風險。洛倫博士和這個受試者認識很多年，可以稍微不那麼嚴格，我們絕對不能做這種高風險舉動。”
穆晴認真點頭：“好的，謝謝提醒，我記住了。”
她又不是傻子，那個eniga的資訊素資料都那麼誇張了，下一秒發瘋都不奇怪，她傻了才會不怕死地進去，她可沒有為科研獻身的覺悟。
兩人說話間，eniga側頭往這邊看了一眼。
就算知道測試室的玻璃是單向的，猝不及防對上他漆黑的眸色，穆晴仍然嚇了一跳。
看到那張臉，她先是驚訝對方容貌之出眾。
然後忽然想起來，為什麼會覺得眼熟了。
她記起來，她其實見過這個eniga。
——大約十天前，她在首都研究所見過這個身影。
她去行政樓辦手續的時候，看到這人等在研究所側門，模樣似乎是在等人。
等誰？
她腦中一閃而過洛倫博士剛才提起的對方在談戀愛的事，順理成章地想，應該是在等戀人。
……不知怎麼，她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她忽然感到一股沒來由的心慌，不知為何並不想正面和這個eniga接觸，猶豫片刻，匆匆和助手說了自己還有事，就轉身離開了，沒有和結束測試的eniga打照面。
蘇知正在實驗室忙，忽然接到導師回來的通知。
穆晴換了實驗服，來到他的實驗室：“那邊休一天假，我看一下你們的進度，剛從你方師兄那邊回來。”
看到那批特批樣本，穆晴也頗為驚訝：“這麼完整，難得啊。”
提起樣本的事，蘇知肉眼可見的高興，眼睛亮亮的說：“嗯，活性都很好，絕大部分還是活體植株，仍舊在生長，等全部基因分析完，我準備招個助手，把這批樣本投入實驗。”
他用一種罕見的、帶有一絲憐愛的眼神看著這些植株，很珍惜地打算：“實驗的話，取組織切片就夠了，原植株可以繼續培育保留，還能發揮其餘價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