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晴裝作沒聽懂。
洛倫博士忽然笑了：“別擔心，不會偷你的學生。”
他神色緩和下來，淡淡道：“這個專案，確實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我有些著急了，你不用有太大壓力。”
穆晴微笑道：“還好。”
洛倫博士：“沒有意外的話，下午會有受試的eniga來所裡，你跟著一起看一下即時資料，以及熟悉一下測試流程，跟常規的測試不太一樣。”
“好，”穆晴好奇道：“幾位？”
洛倫博士：“一共三位，不過下午只有一個過來，另外兩個明天再過來，單獨測試。eniga是領地意識非常強烈的生物，除非特殊需要，否則最好不要讓兩個成年eniga同時出現在一個封閉性場所內，會增加資訊素失控的機率。”
“他們打起來不要緊，波及到我們就倒黴了，雖然你們beta不會受資訊素影響，但eniga的資訊素濃度高到一定程度，可以在純生理層面對beta造成壓迫感，那滋味兒也很不舒服，嚴重的會直接休克。”
穆晴：“聽起來有些危險。”
洛倫博士聳聳肩：“確實是這樣，eniga通常是很不好相處的生物，霸道程度大概是一百個apha加起來那樣吧。”
他想起什麼，笑了笑：“不過別擔心，下午來的那個是一位情緒控制非常好的eniga，除了喜歡自說自話和放醫生鴿子之外，沒有太大的風險。”
穆晴覺得他這話裡夾帶了不少私人情緒。
她想起來洛倫博士前陣子非常討厭別人遲到的事，挑了挑眉。
下午，穆晴在測試室見到那位來配合實驗的eniga。
她臨時去忙了一個資料上的除錯，來到測試室外面的時候，那個身形高大的eniga已經帶上了金屬口枷和全套束縛器具，坐在專門的束縛椅上。
洛倫博士在測試室內低頭和他說了些什麼，然後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出測試室。
這個角度是側對著eniga，加上口枷攔住了半張臉，透過測試室的單向玻璃，穆晴看不到他的正臉，只覺得身影莫名眼熟，端詳了一會，感嘆：“看上去像是稍大一號的apha。”
洛倫博士：“apha可沒他們那麼強的破壞力，eniga實驗守則最重要的一條，就是非特殊情況下，實驗室內建議不要留任何工作人員。沒人能保證那些特製束縛器是否真的能控制住他們。”
洛倫博士說著，按下了將測試室封閉鎖死的按鈕。
室內的eniga一動不動。
洛倫博士向：“試劑的三次安全性測試確認沒有問題？”
穆晴：“是的。”
洛倫博士嗯了一聲，操作程式，自動注射器將第一批實驗試劑注入。
eniga仍舊沒有任何反應。
一旁的大螢幕根據接入eniga的身體資料變化。
整個實驗過程非常平靜，注射結束後，eniga戴著全套束縛器具，在檢測室進行了為期一小時的後續觀察和資料監測。
整個過程中，eniga紋絲不動，甚至沒有一絲一毫掙紮和移動的跡象，像是一尊安靜的雕塑。
穆晴若有所思：“他的忍耐力很好。”
洛倫博士神色平靜：“他從小就接受這種訓練，習慣了。”
結合昨天的對話，穆晴聽出端倪，想起那個傳聞中把洛倫博士氣的討厭遲到的病患：“您和他認識？”
洛倫博士沒有否認：“嗯，我負責他的個人醫療。”
這意思就是說私人醫生。
穆晴驚了一下，沒想到這個少數性別群體的醫療資源配備好到這種程度，洛倫博士平時在首都醫院的出診號都要排隊很久，居然兼職私人醫生，沒忍住道：“……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洛倫博士：“還好，他在eniga裡也屬於特別優秀的那一類，即使作為特殊樣本，也很有觀測價值。”
“……”
穆晴從他話中聽出一種很淡的炫耀。
莫名耳熟。
像是她有時候會故作平淡的誇自己的學生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