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姐和顧總都被帶到警局,顧總是被羈押,而作為受害者的陸小姐,則是要配合問訊,並且盡快進行醫學評估。
可自從警察疾言厲色地將apha丈夫從她身邊帶走後,陸小姐的精神就陷入恍惚,隨時處在崩潰邊緣,絕大部分時間都在驚惶地流淚,連話都說不清,這種狀況問訊自然進行不下去,只好先入院穩定情況。
陸小姐婚後的交際圈十分單一,在首都除了穆晴再找不出第二個熟識的人——雖然這種情況警方會有專人陪同,但陸小姐當時情況實在太脆弱,陌生人必然會帶來新的壓力和刺激,穆晴既然知道了這件事,也無法坐視不理——穆晴於是趕到警局,幫忙忙活了一下午,陪同陸小姐辦理好相關程式和手續。
最後將陸小姐送入醫院專門的科室,全天候監護住院,將人交到專門處理這種情況、有專業情緒安撫能力的醫護人員手裡,才算松一口氣。
蘇知聽完,不禁道:[老師,你好厲害!]
穆晴:“……”
她知道蘇知應該是誤會了是她報的警。
要不是穆晴知道自己做過什麼沒做過什麼,又確實沒有那麼大能耐,恐怕也會懷疑這件事是她在背後的努力。
否則怎麼這麼多年顧總都沒出事,她剛上心兩個月,人就被抓了?
但問題就出在——穆晴本人無比清楚地知道,她壓根什麼都沒做!
她確實有想盡量幫助陸小姐的想法,但今天她連兩個人的面都還沒見到,更別說收集到足夠有力的證據報警了。
警察局方面將扣押顧總的行動定義為羈押,而不是配合審訊的拘留程式。
這兩者之間的區別極大,沒有足以定罪的證據,檢察院不會下羈押的調令。
尤其顧總這樣的頂級apha,為防止對公眾和工作人員造成風險,逮捕的時候需要用到特殊的拘束器裝置,必要的時候還要用到特殊aph息素控制類藥物,這些東西可不是隨便就能動用的,都有專門的手續,非常嚴格。
這麼迅速果斷的行動,說明警方手中已經掌握了足以證明顧總虐待伴侶的證據。
家庭暴力由於其發生的場合特殊性,取證十分困難,尤其顧總對陸小姐的控制是精神上的,比肢體暴力更隱晦,取證難度更是成幾何倍數上升。
考慮到顧總本身的權勢,這樣的情況下要取得足以定罪的證據,可不是普通的手段能做到的。
穆晴看那架勢,覺得像是顧總得罪了什麼人,被人借事報複了,可能商業上的競爭對或者仇敵。
只是她不太理解,為什麼會從陸小姐和顧總的關系入手?
目前的律法對伴侶間資訊素病症引發的人權問題判定邊界模糊,程式上也有諸多漏洞,就算最後一切順利能夠定罪,也很少判重刑,絕大部分都是幾年緩刑和相應經濟補償。
比起這些,相關案件中更大的爭議點在於是否強制解除伴侶關繫上。
要用這樣的罪名報複顧總,未免有點“吃力不討好”。
如果是商業競爭或者私人恩怨,應當有價效比更高的方案。
整件事的邏輯,更像是有人特意幫助陸小姐一般。
穆晴覺得奇怪,但來不及細想也來沒時間多說,只簡單和蘇知解釋了下不是她報的警。
她和蘇知簡單解釋了兩句情況,就急匆匆地繼續趕路了,用最快的速度趕往保密協議的簽署地點。
她下午處理陸小姐的事來回折騰了四五個小時,已經完全錯過了約定好的簽約時間,罕見地放了別人鴿子。
還是在這麼重要的事情上!
穆晴多少有點頭大。
這個保密專案折騰那麼久,鬧出那麼大的陣仗,怎麼看都牽涉甚廣,如果不是研究院的勢力博弈,她不會選擇摻和進這攤渾水中。
現在還從簽約這一步就開始出么蛾子,看起來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有種先天八字不合的倒黴感。
一路著急忙慌的到達地點,層層驗證後,穆晴進入一座沒有名字的研究所。
進來之後,她忍不住有些心驚。
不光是因為這裡超出預期的設施和規模,光論裝置和佔地面積,首都研究所的條件並不比這裡差,而是規整冷硬的風格和堪比軍隊級別的安保設定。
在這個專案之前,穆晴絲毫沒有聽說過這個研究所的存在。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隸屬軍方、級別極高的秘密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