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要進行很多後續檢查才能知道。
展雲馳開啟急救箱:“我給您注射急救藥物。”
謝疑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冷漠:“不用,我自己來。”
展雲馳把急救箱給他。
謝疑試圖挽起衣袖,但資訊素躁動狀態下的他,耐心十分有限,一下沒成功幹脆直接把袖口撕裂。
動作堪稱粗暴,一道小臂上的傷口裂開,又湧出一股鮮血。
謝疑看到了,神色沒有任何波動,甚至就在傷口旁邊,眼也不眨地給自己注射了急救藥物。
包括基因穩定劑、止血劑等等,林林總總打了七八針,留下一排滲血的針眼,在滿身血痕中倒也不顯眼。
展雲用餘光打量他的神色,他也判斷不出來謝疑此時到底是理智還是不理智。
只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展雲馳:“我先帶您出去禁區,醫院已經準備好了。”
謝疑沒說話,把手裡的東西換了個位置。
展雲馳這才注意到他下車時拿著幾樣東西。
一個小臂長的密封收集盒,他猜測裡面裝的很可能是那個神秘的異常訊號波動源。
一套破損的防護服,拿這個幹什麼?
另外還有……一支手機?
謝疑抬了抬手,似乎想把那個收集盒丟給他,但想了想又覺得還有用處,又隨手夾在胳膊裡。
他掌中握著手機,對著漆黑螢幕打量片刻,在下屬困惑的視線中,明知只是徒勞,卻仍舊神色陰鬱地按了幾下開機鍵,神色罕見地湧現出躁動不安,啞聲道:“你去我的公寓一趟,把備用手機帶給我。”
雖然在進入最後五公裡前,他把手機留在了車內,但輻射和幹擾還是在回程過程中,讓手機徹底報廢。
好在還有所有資訊同步的備用機。
“?”展雲馳一時間沒能理解,為什麼這麼危急的時刻,謝疑如此在意一個手機。
平日冷酷漠然到堪比機器的上司難得洩露些許焦躁不安,染上人性,展雲馳在驚訝和微妙的鬆了口氣之外,又覺得滿頭疑霧,完全想象不出,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人或者事,讓謝疑失態至此。
蘇知跟導師從極地研究所離開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
說是去人家倉庫翻找,但實際操作沒有那麼說起來那麼輕松,極地研究所是獨立研究所,和首都研究所不是隸屬關系,沒有那麼好調動材料,要進行利益交換。
進行了大量扯皮,又簽了很多檔案,等到徹底確定下來,天色都黑了。
蘇知開車送導師回家。
他是會開車的,考了駕駛證,只是沒有買車,不經常開,現在開的是導師的車。
穆晴要在車上看一份報告,就由蘇知代開了。
蘇知開車和他的人一樣,慢吞吞的,很安全。
蘇知忽然想起什麼:“老師,吳師兄後來聯系您了嗎?”
他還想著欠對方的那頓飯,那個讓他感到很難處理的人情。
“他啊,早就沒功夫了。”穆晴隨口道:“吳庸前幾天被帶走調查了,睿環出事了,他是負責人,這次應該要栽個大跟頭,可能要進監獄。”
“啊?怎麼會這麼嚴重?”
蘇知大吃一驚,怎麼突然就快進到要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