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脆弱,被榨出汁液。
花瓣都被人揉皺了,染上摧折的痕跡,浸潤上別人的氣息。
可beta沒有資訊素,所以這是一株無色無味的小玫瑰,無法在資訊素聯結層面,真正被他染上氣味。
無法標記,只能採取abo性別分化前,最原始的方式,一次次、徒勞的,用身體留下短暫的印記。即使明知飲鴆止渴,作繭自縛。
胸腔裡的小鳥還在撲騰,不知道是驚嚇還是慌亂,蘇知在劇烈的心跳中清醒過來,看著謝疑,遲疑道:“你——”
他剛吐出一個音節,謝疑已經瞬間收斂所有異樣,變回沉穩。
他啞聲道:“抱歉,剛才冒犯了。”
謝疑說著,把懷抱著他的手臂松開。
蘇知周身壓力驟然一鬆。
……?
蘇知呆了下,還沒成型的疑問頓時堵在嗓子眼裡。
等等,他剛剛想說什麼來著?
腦子亂糟糟的,蘇知其實沒有具體想法,他就是被親得太深了,有點受不住,害怕。
一被放開,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對上男人漆黑沉默的視線。
蘇知忽然意識到什麼,詭異地沉默片刻,緊急道:“呃,沒關系。”
脫離熾熱的懷抱後,周身被秋日的冷意包裹,蘇知腦子驟然清醒。
他忽然想起,真說起來,好像——是他先親謝疑的。
就算謝疑的反應有些超出他的預料,讓他覺得危險,但這件事從邏輯上來說,輪不到謝疑道歉。
胸口揣著的小鳥劇烈地跳動一下,然後緩緩癱倒,似乎放棄治療。
蘇知顧不得先前的驚嚇,陷入侷促:“沒關系,是……是我……”
他想說是他先開始親的,謝疑不用道歉,可是直說這樣的話題,對一向感情空白的beta而言過於超綱,蘇知支吾了好幾下,沒能成功說出口。
謝疑好像沒注意到他的糾結和卡了好幾下的解釋,仍舊認錯態度良好:“抱歉,是我太失控了。”
他抽出一包沒拆封的紙巾,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的,看口袋不像裝了那麼多零碎雜物的樣子,但是蘇知需要的時候就會神秘地出現,謝疑把紙巾遞過來,黑眸沉沉,貌似體貼地建議:“擦一下?”
蘇知不好意思地接過來,還記得投桃報李:“好,謝、謝謝。你自己也擦一下。”
謝疑:“嗯。”
紙巾遞過來的時候很剋制,只有指尖相觸。
蘇知抽出紙巾,胡亂擦著嘴巴。
餘光裡,謝疑也擦了擦唇角,姿態比蘇知從容很多。
兩人誰都沒說話。
片刻後,蘇知攥著紙巾,垂著眼,小聲問:“你的資訊素還好嗎?”
謝疑聲音殘留著啞意,但已經恢複大半沉穩,回答:“還好,沒有洩露,不過,的確該打抑制劑了。”
剛剛那樣資訊素也沒洩露嗎?蘇知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