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他該慶幸蘇知的是beta,聞不到資訊素。
雖然永遠無法在資訊素方面給他回應、交融、被他標記,卻也不會因為他資訊素的味道産生反感。
如果蘇知可以聞到資訊素,也許他連線近的機會都沒有。
伴侶不喜歡自己的資訊素味道,對於依靠資訊素求偶的一方而言,是個堪稱沉重的打擊。
因為蘇知聞不到資訊素,他們反而一開始就避免了這個問題。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謝疑唇角繃直,視線在蘇知有些泛紅的嘴唇上掠過,沒有停留。
上一支eniga抑制劑打進去已經有六天,過了強效期,他的自控力開始下降。
他難以自制地想著,同樣是不受歡迎的薄荷味道,蘇知的口腔與其被人工合成的劣質糖果佔據,不如被他的資訊素浸染。
唾液、腺液、甚至一些更糟糕的□□,會攜帶他的enig息素。
唾液中的成分只是微量,最濃鬱的還是……,確保可以完全驅逐其他外源氣息。
蘇知完全沒意識到謝疑腦海中糟糕的想法,實際上,他的神色有些飄忽,視線雖然落在謝疑身上,但已經不知道走神到哪裡去了,如果熟悉他的人在這裡,或許能認出來,這是他突發奇想時的常見表情。
蘇知不知為何重複一遍:“嗯,薄荷味兒的。”
他覺得隨便猜測別人功能障礙不太禮貌,況且,謝疑看起來不像吧,就略過了這條猜測。
那應該就是謝疑太有禮貌,擔心他不喜歡才一直剋制。
也許他該給謝疑一點訊號,讓男人知道他並不完全排斥。
蘇知還記得,謝疑說他也沒有戀愛經驗。
所以——公平起見,不能把所有進度都指望在謝疑身上。
就是這樣。很合理。
蘇知回過神,仰起頭,小聲問他:“謝疑,你能聞到嗎?太高了,腦袋彎下來一點。”
謝疑聽話地俯下身,湊到他唇邊,安靜的嗅聞。
他離得很近,蘇知能看到他的挺直的鼻樑,立體的五官在這麼近的視野下沖擊力更強,但始終保持著一截距離。
讓蘇知想到那次謝疑聞他身上實驗樣本的氣息,也是這樣,極近但剋制。
謝疑聲音很低:“聞到了。”
蘇知迷迷糊糊的:“是嗎。”
嘴巴裡還殘留著刺激性的氣息,刺激唾液分泌,蘇知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
可能是薄荷味兒把他嗆暈了,他好像很清醒,又好像完全不清醒,幾乎用氣音在說:“再、再近點試一下……”
然後就著仰起頭的姿勢,歪了歪腦袋,輕輕碰了一下謝疑的唇角。
他沒有任何相關經驗,這個吻甚至很難稱得上一個吻,只是單純地貼了一下,像個天真的小動物,輕輕捱了一下,連情|欲都是懵懂的。
唇瓣貼上後,蘇知後知後覺感到燒灼的害羞,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眼睫顫動,想要退開。
可他忘記了,他已經主動邀請了捕食者俯下身,是個被人一張嘴就能準確叼住的姿態,並且一隻手還被人牢牢牽著,無論從何種角度,都沒有逃脫的可能性。
不知險惡的獵物,要為自己懵懂的好奇和引誘付出代價。
蘇知剛退開不過幾厘米,就被人扣住肩膀,大力壓入懷中,牽了很久的手終於松開,卻轉而壓住後頸,迫使他繼續仰起脖頸,保持這種主動獻祭的姿勢。
氣息沉重地落下,唇瓣被粗糲的碾磨。
蘇知驚訝地微微張開唇,來不及表達疑惑,就被趁機擠進來,強勢沉冷地侵入,勾住毫不設防的柔軟舌尖,發出濡濕的“咕啾”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