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仇煙織柔聲應道,將薄披風掛在衣架上。
程若魚蹭到她身邊,忽然想起件事,連忙問道:“煙織,我沒死這件事伯伯知道嗎?”程懷智若真以為她沒了,肯定也要難過上許久。
仇煙織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他應當還不知道。”這件事關乎程若魚性命,她只告訴了齊焱和劉彌紗。倒不是不信任程懷智,只是怕他演不好露出破綻。
畢竟他與程若魚稱得上是親近。
程若魚明白了仇煙織的意思,點點頭,只是嘆道:“又要難為伯伯愁瘦幾斤了。”
仇煙織失笑,拉著程若魚坐下,扣住她的手腕替她號脈。專注感受著程若魚的脈搏,仇煙織一時沒察覺到她專注盯著自己的目光。
程若魚安安靜靜坐在她旁邊,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仇煙織的模樣真的與小時候有許多不同,也找不出太多和她的共同點。但不可否認,姐姐還是那麼好看,優雅又有氣質。
“恢複的不錯。”仇煙織的心終於放了下來,一轉頭就看見程若魚在瞧她,好笑道:“盯著我做什麼”,不知道為什麼,還有幾分隱隱約約的羞澀。
程若魚嘿嘿一笑,握著她的手,倚靠上她的肩膀,兩條垂在床邊的腿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蕩著。
“不幹什麼呀。”並沒有刻意,但程若魚的聲音就是不自覺的軟起來。仇煙織笑著,沒有說話,任她乖乖靠著。
過了許久,她才道:“魚兒,韓嶽前日已回了臨安。”等到韓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所有人面前時,應該也是她徹底與仇子梁站到對立面之時。
“韓伯伯”既然想起了一切,先前那些小小芥蒂便早就消弭於無形。程若魚現在只記得他的好,以及他最拿手的櫻桃畢羅。“太好了,那我就又能吃到他做的櫻桃畢羅了。”
仇煙織無奈地颳了下小饞貓的鼻子,“就知道吃。”
吃完午飯小憩了一會,仇煙織下午還要進宮,這次要把程若魚一起帶上。藏在青色的面具之後,程若魚安安靜靜跟在仇煙織身後,用另外一種視覺打量一切。
脖子上掛的玉早就揭下,取而代之的是齊焱賜的令牌,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宮。
不知為何,程若魚此次回來,心中懷揣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與忐忑。好像真是以一種新身份重新認識他們一般。
再次遠遠看見程懷智,就見他無精打採的立於門邊,帶著一隊小黃門欲去往別處。看見仇煙織二人過來,只隨意抬眼瞧了一下,眼神疲憊又無力,看得程若魚也難過不已。恨不得現在便沖到他面前揭下面具。
“掌棋大人,今日怎麼換了個隨從,不給我們介紹介紹”聽見動靜,劉彌紗出來將她們迎到屋內,圍著程若魚上下瞧了一圈,打趣道。
齊焱坐在書桌前看她們,唇角也帶著一抹笑。
“小民淩泠,見過彌紗郡主。”程若魚緊張的心情平淡了許多,彎了彎唇,上前配合地向劉彌紗行禮。又轉向齊焱,“參見陛下。”
“快免禮吧。”劉彌紗笑著將程若魚扶直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春天越來越深,衣服越穿越薄,程若魚今天只穿了件玄色長袍,布料光滑細膩。劉彌紗這一捏就實實在在地捏到了她的肉。
忍不住感嘆道:“我還道你遭此大劫肯定會消瘦許多,正待送些補品好好心疼心疼你,卻不料你竟然還胖了些。”
程若魚作勢要打她,她連連討饒著躲開,好聲好氣道:“這又不是壞話,你太瘦了,胖一點剛剛好啊。”
仇煙織和齊焱在一旁無奈的看著,適時叫停。
“淩泠,過來坐。”仇煙織喚她,齊焱也沖劉彌紗招了招手。方才扭做一團的兩人立刻分開,乖乖回到了自己該坐的位置上。
被她二人這麼一鬧,屋內氛圍頓時活泛起來。程若魚好幾天沒怎麼活動,此刻正微微喘息,倒了杯涼水平複心情。劉彌紗已徹底從上次的傷痛中恢複過來,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陛下,韓嶽前日已抵達臨安。”仇煙織道,並沒有和齊焱的聯絡方式,韓嶽都是與仇煙織聯系。前日抵達,他已秘密安頓在臨安一角。
作者有話要說:
甜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