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兮和麗容已經離開了,珖王欲挑起邊境之亂,她們要去南方。”
得知她們沒事,程若魚鬆了口氣,扶著仇煙織站起來。“你們沒事就好,煙織,我們該回去了。”
仇子梁現在應該早就發現神才軍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了,他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又會在暗中使絆子。
仇煙織也想到這處,無論如何要先確保這步棋真的奏效,還有她要回去消除的嫌疑。
點點頭,仇煙織有些不捨的輕輕摩挲一下程若魚衣袖光滑的布料。不動聲色的松開手,落在程若魚身後半步遠的位子。
不遠處,朝朝正站在林間悠閑地嚼著青草,看見程若魚過來,高興的甩著尾巴。程若魚先將仇煙織託了上去,又自己翻身而上。一勒韁繩調轉馬頭,向臨安奔去。
一路無言,仇煙織靜靜虛靠在程若魚懷中,耳邊風聲呼嘯,直至現在她仍覺得這都是一場夢。但身後傳來的溫暖告訴她,這不是。
因為她看不見自己,仇煙織便任由自己放空,她閉了閉眼,又強迫自己睜開。心中情緒複雜極了,她現在什麼都不願意去想,只想將自己關進鬥室之中,跪在神農像前向爺爺懺悔。
除了最初關心了自己一句有沒有傷著,仇煙織一路上都再沒開過口,程若魚雖有些奇怪,但也只以為是她經此一著累了。便也體貼的閉嘴,只是專心禦馬。
二人便這樣一路到了將棋營門口。
“你進宮去吧。”仇煙織下了馬,叮囑她道。“彌紗郡主重傷,陛下也有傷在身,這關口正需你照應。”
程若魚本就有此意才未下馬,點點頭關心道:“你也小心,今日夜裡我可能不回來了,你早些歇息。”
自然的話語,未經修飾的親暱,仇煙織求之不得,視之為寶。現在聽之卻也心口酸澀。
點點頭,仇煙織示意程若魚快去,便在原地站著看她轉身策馬離開。街上已無行人,朝朝肆無忌憚的飛馳著,程若魚的背影高低起伏著,隨之遠去。
仇煙織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嚴修回到將棋營。
“阿修。”仇煙織道,語氣正是說不出的掙紮與悵然。嚴修抬頭看著她,等待她的第二句話。
“想個辦法將魚…兒支去洛陽,越快越好。”
嚴修有些不解,“為何忽然把魚兒支去那”
“為了讓她安然無事過完下半生。”仇煙織縮在袖中的手緊了又緊,語氣卻逐漸鎮定下來。“走,去楚國公府,這場戲該收尾了。”
程若魚快馬加鞭的飛馳入宮,將朝朝交給個路過的小黃門,便一路跑到含元殿。入內一看,程若魚有些傻眼。
齊焱和劉彌紗正肩並肩躺在一張床上,二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蒼白。劉彌紗緊皺著眉頭,似乎睡著,齊焱倒是十分清醒,程若魚一進來他便看了過來。
挑了挑眉,齊焱輕聲道:“如何?都辦妥了”
程若魚點點頭,玩笑道:“那是自然,臣都親自出馬了,哪還會有差池況且陛下的副將一個個忠勇無比,比之前那些東西強多了。”
齊焱也笑了,二人又聊了一會兒,直到太醫端來藥讓他服下。齊焱喝完藥便又睡了過去,期間劉彌紗一直都未醒來。
程若魚這才知道原來她竟受了碎骨之刑,傷的如此重,怪不得睡著了也一直不得安寧。十分心疼的瞧了幾眼劉彌紗,程若魚嘆了口氣,心中對仇子梁的恨意又往上拔了一些。
擔心夜裡恐生變數,程若魚便留了下來,隱去身形藏在殿中角落。半夜三更,是人一天中最需要睡眠的時候,程若魚最近也累了,正倚著牆打盹。忽然聽見一陣細微的窸窣之聲。
瞬間清醒過來,程若魚已按上了腰間的青光,看來今夜果然有螳螂上勾。
作者有話要說:
命運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