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已過,可以停手了。”
二人一頓,同時停了手,劍都懸在離對方脖頸一寸處的地方。
程若魚頭發濕漉漉的黏在額間,嚴修大口喘著氣也沒好到哪去。
簡直不可置信的看著程若魚,嚴修聲音的調調都有些變了:“你,你怎麼做到的?”
程若魚撐著腰咧嘴一笑,在山上的那些苦可不是白吃的,兩大瓶傷藥也不是白用的。
一活動就出了一身汗,在外面風一吹容易風寒,程若魚立馬拉上仇煙織縮了回去。仇煙織仍在為她驚嘆。
“魚兒,我終於明白為何眾人都道你天賦高了。”仇煙織直言誇贊。
程若魚現在全身都暖烘烘的,尋了個離地爐遠的地方坐下,謙虛道:“哪裡哪裡。”
頭發濕噠噠的很不舒服,程若魚抓起一縷嗅了嗅,有些不好意思道:“煙織,我晚些時候要入宮一趟,能不能借你這梳洗一下”
“自然。”仇煙織怎麼拒絕,喚人提了壺熱水,將銅盆擱在架子上。“我替你洗吧。”
“啊?”程若魚剛想將外衫解下,有些傻眼,連忙拒絕道:“不用的,我自己來就行。”
“不要逞強。”仇煙織不由分說的將她拉到小凳上坐下,抬手按上她的右肩。微微透力,程若魚忍不住一顫。
“欺負我不懂武”仇煙織抬手解了她的發髻“但我可懂傷。”
據卒七來報,程若魚幾乎每天都會傷到一遍右肩,長此以往定會落下傷,她剛下山,方才和嚴修打鬥時就抻到了右肩,表情都變了。
程若魚坐著,自知是瞞不過了。於是將有些微微發顫的右臂收入懷中。其實這真沒什麼大不了的。
溫熱的水流被澆到頭頂,沿著程若魚完美的顱線往下淅瀝。
“你上山這一個月,朝中形勢有些變化。”仇煙織用手往她頭上澆水,確保每一處都被潤濕。好將皂莢往上打。
程若魚輕輕嗯了一聲,示意她在聽。
“太皇太後壽誕將至,陛下卻將壽宴事宜皆交給了珖王去辦。”仇煙織袖子高高挽起,浸的有些微紅的手指在她頭上細細揉搓。
程若魚舒服的眯了眯眼,同時也敏銳的捕捉到些許異常的資訊。
“珖王太皇太後不是素來與他不合嗎?”這是程若魚少有的知道的皇室秘辛,說不上秘辛的秘辛。
因著珖王的生母曾是太皇太後的洗腳婢。
“珖王最近似與陛下走的很近,因為此事,陛下前幾日公然在朝上頂撞爹爹。”
程若魚有些驚訝,珖王不是一直遠離世事嗎,難道忽然轉了性回去得問問陛下。
“還有最重要的一事,早年出嫁廬從的寧和郡主即將回京,護送她的是鎮吳郡主,劉彌紗。”
作者有話要說:
誇誇魚兒寶貝,明天就要進宮啦,以及終於突破十萬字大關,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