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行刺
嚴修下手狠厲無比,一劍鞘下去擊中阿嫵的背心,阿嫵哇的湧出一大口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程若魚猛然回頭,撲到了阿嫵身邊,顧不得手上還在淌血的深深傷口,一把握住了嚴修的刀鞘,阻止他的下一步動作。
“來人,快來人護駕!”程兮似是也被眼前這場鬧劇驚呆了,到此時才反應過來,執劍上前大喊護駕,紫衣局眾人紛紛上前,劍指中心,將三人團團圍住。
嚴修被握住刀鞘動彈不得,仇煙織差點被傷,他心中煩悶,抑制不住的想直接拔劍,但又忽然想起好像剛剛正是這條小雜魚攔住了刺向仇煙織的劍。
福至心靈的回頭看向仇煙織,她此刻正眉頭微擰的看向這邊,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嚴修一愣,無奈的鬆了劍柄,任由劍和劍鞘一起當啷落地。
“阿嫵,阿嫵,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程若魚的手也無力垂下,顫顫巍巍的摸向阿嫵的臉頰,這個和她一同進入紫衣局,親如姐妹的阿嫵,到底為什麼要瞞著她冒這天下之大不韙。
“魚……魚兒。”阿嫵嘴唇微張,又咳出一口血,嚴修下手狠厲,命中了她的要xue,此刻她唇邊的血已經積成了一小窪。
與同樣淚眼朦朧的程若魚對視,阿嫵眼中充滿了掙紮與痛苦,對不起,魚兒,你不要恨我讓你這麼快就見這些腥風血雨,但我不得不這樣做。
“是,是陛下指使我,刺殺楚國公。”阿嫵抓住程若魚袖子的手鬆開,不再看她,而是掙紮著看向坐於上位的齊焱,眼中充滿恨意。
齊焱自事發始就一言不發的坐在原地,似乎完全不緊張發生的事,阿嫵的矛頭直指也只是讓他眯了下眼,唇角帶笑,似乎是覺得她這個說法很新奇。
“你在胡說什麼?這是不可能的,阿嫵,你怎麼能汙衊陛下,你到底是怎麼了”程若魚瞪大了眼睛,焦急的去晃阿嫵的肩膀。
怎麼可能是陛下指使的呢?阿嫵這到底是怎麼了,是誰,是誰在暗地裡搗鬼嗎?
“陛下,此事臣完全不知,是臣失察,請讓臣徹查此事!”程兮跪下伏地請罪,她此時心頭也一陣發麻,她紫衣局的人在紫衣局的地盤如此明目張膽的刺殺朝中重臣,只怕仇子梁不會善罷甘休。
心下一橫,她只能立即與阿嫵撇清關系,祈求齊焱能將此事交由她來調查。
“哦由你紫衣局自己來查自己,恐怕到本公明年的壽誕都查不出真相咯!”
果然,齊焱還未開口,仇子梁就接過了話語權,又恢複了他原來放鬆的躺姿,似乎剛剛的劍拔弩張都與他無關,笑眯眯的看著齊焱。
齊焱深吐口氣,看向他道:“那義父以為如何?”
仇子梁眯了眯眼,笑著轉頭看向一遍的仇煙織道:“以本宮看,此案就交由掌棋人來審。”
仇煙織正皺眉仔細思索著所有的可能性,以及阿嫵的動機、背景,冷不防被仇子梁叫到名字,略微愣了一下才回神,沖他行禮道:“是,女兒定竭盡全力審出真相。”
恍惚跪在地上的程若魚跪直了身體,向前跪行了兩步,抬手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堅定道:“陛下,臣懇請同審此案,阿嫵乃紫衣局宮女,今日她做出這種事,並將矛頭直指陛下,此事非同小可,為了自證清白,為了嚴肅朝綱,懇求陛下,懇請楚國公大人,讓臣同審此案。”
程若魚雙手抱拳,目光灼灼的看著齊焱,又半轉了身子看向仇子梁,她一定要一起審這個案子,知道阿嫵到底為何會如此行事。
“好!”仇子梁看向程若魚,眼裡有了幾分興趣,起身欲走,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一指仇煙織:“那就擢請掌棋人與執劍人共審此案!”
仇煙織目光複雜的看向程若魚,雖然很不想看見她趟這趟渾水,但在阿嫵刺出那一劍的一刻,程若魚就註定被捲入其中,脫不開身了。
下意識撫上胸口原本該被刺中的地方,仇煙織最後看了跪在地上的程若魚一眼,跟在仇子梁身後離開了。
請求被答應了,程若魚微微鬆了口氣,身邊的阿嫵被將棋營的人拖走,程若魚跪在原地未動,心頭只剩下了茫然,查案,不知道自己又該從何開始查,若是最後查出來幕後指使之人真是陛下,她又該如何自處?
一向豁達無憂的魚兒忽然被扯進一灘渾水,頭一次對迷霧重重的未知前途産生了無措與迷茫。
手上的傷口還在流血,方才神經緊繃,注意力都放在阿嫵身上了,絲毫未感覺到疼痛,眼下頭有些暈,知覺恢複,她終於感覺到手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
快速流動的血沖刷著深可見骨的傷口,程若魚覺得手上的神經一跳一跳的疼著,連帶著她的頭也一跳一跳的疼了起來。
好累,尖銳的痛意閃過,程若魚死死的擰住了眉,這該死的老毛病又犯了,下一秒,眼前一黑,痛意又紛紛離她而去,程若魚身子一偏,人事不省的暈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