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魚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惦著腳往前看了看,發現不知不覺已經快到了,激動的指了指大概方向:“不遠了,前面掛紅旌的那家蔡氏酒肆就是,陛下,她們家生意一向很好,我們去晚了還得等些時候呢。”
“哦是麼?”齊焱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抬頭示意了一下:“那你先去佔幾個位子吧。”
程若魚等的就是這句話,喜笑顏開的領命就去了,一路小跑著拐進了那看著確實紅火的酒肆。
“怎麼掌棋人不跟著去嗎”齊焱向後側看了一眼,眯了眯眼,詢問仇煙織。
仇煙織笑道:“陛下這是哪裡話,您的執劍人跑了,臣可不能留您一個人。”
齊焱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慢條斯理的帶著仇煙織和身後一群浩浩蕩蕩的將棋營卒子向那邊走。
仇煙織向身後嚴修使了個眼色,嚴修不動聲色的點頭,帶著一幹卒子離開了。
“這裡!”程若魚剛剛將三碗麵端上桌,就看見齊焱和仇煙織邁了進來,連忙站起身招呼他們。
在這樣一個幾乎可以說是人滿為患的情況下,程若魚居然佔到了兩張空桌子,仇煙織一挑眉,不得不在心中承認,程若魚在很多事情上,還是很有天賦的。
“陛下,您坐這。”程若魚笑嘻嘻的將齊焱帶到最靠裡的那張桌子邊,從竹筒中抽了一雙筷子遞到他手上:“我剛剛用另一雙筷子試過毒了,您放心吃!”
說著,揚了揚手裡捏著的另一雙筷子,走到旁邊的桌子邊坐下,招呼仇煙織道:“煙織快來,我們倆坐這!”
這兩張桌子可是她好不容易找蔡嬸磨來的,虧得她經常光顧,蔡嬸一慣喜歡她,不然就得和齊焱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了。
程若魚覺得對著陛下的臉,自己肯定不自在的連面都吃不下去。
齊焱看了一眼碗裡的面,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但程若魚的態度確實稱得上是無可挑剔,雖然這個面……讓人有些不太想下口,但齊焱決定給她個面子,象徵性的嘗一口。
於是攪了一根面,迎著程若魚期盼的目光塞進嘴裡,齊焱的臉頓時僵住了。用最大的氣力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至於失控,齊焱將面咬斷,倒了一大杯水一飲而盡。
“怎麼了陛下不好吃嗎?”程若魚已經嚥下了她吃進去的第一口面,邊看他吃邊回味,發現他是這個反應,一時有些奇怪。
“太酸了。”齊焱放下杯子,頓了頓,將筷子也放下了。豈止是酸,簡直像是用醋煮的面。
“喔。”程若魚沒敢接話,悄悄瞥了一眼對面的仇煙織,發現她還連筷子都沒動,只是怔怔的看著那碗麵沒動。
程若魚也看向了那碗麵,再看看自己的碗,都是一碗粗細不均的面,上面再窩著些番茄、雞蛋和青菜碎,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煙織!”程若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怎麼還不吃。”
從這碗麵端上桌的那時起,她就一直在盯著看,想起往昔,這家蔡氏酒肆還沒改名字的時候,常常往這裡跑的妹妹。
她的口味與她頗不一樣,就喜歡吃那些酸酸甜甜的東西,平日裡受了委屈鬧別扭,也愛往這裡跑,她就經常領著下人來這裡找她。
八年過去了,人早已非了,不知道這物,還是不是當年那個滋味。
被程若魚的話打斷思考,仇煙織抬頭看了她一眼,捏起筷子夾了幾根面,應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一個故人,她也很喜歡吃這個。”
程若魚又埋頭吃了一口,含糊回道:“那說明你那個故人也很有眼光。”
仇煙織將面松進嘴裡,眼睛微眯,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酸,酸的她立時就想放下筷子。但一抬頭,看見對面吃的一臉幸福,還一臉期待的看著她的程若魚,捏著筷子的手又緊了緊。
罷了,就當替若泠再吃一碗吧。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大家能多留留評論~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