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賭氣
在程若魚時不時的抬頭關注下,仇煙織強忍酸意將一碗麵吃了個幹淨,然後不動聲色的喝了一大杯水。
“味道不錯吧?”程若魚早就吃完了,見她也將一碗麵吃的分毫不剩,頓時有一種終於有人懂她了的感覺,眼睛亮晶晶的盯著她期盼發問。
簡直酸死了,仇煙織在心裡這麼回答。但看著她晶亮的眸子,又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只能表情淡淡的點頭道:“嗯,不錯。”
實在想不通,為什麼這些小丫頭片子都喜歡吃這麼酸溜溜的東西。
那邊齊焱也正在艱難的拿著筷子吃麵,他本來是根本不想動筷子的,但看見她二人都將面吃了個幹淨,極罕見的冒出了些孩子氣。
連仇煙織都能不怕酸,他怎麼能一口也不吃於是也面無表情的吃了起來,看的程若魚更高興了。
她們的速度算不上快,已經吃走了一撥客人,熙熙攘攘的大廳裡忽然只剩她們三個,連小二都沒看見。
不對勁。
齊焱抬眸,手中的筷子頓住了片刻。程若魚的耳朵也豎了起來,有腳步聲。
下一秒,木門被踢開,蔡嬸暈倒在地上,一大群蒙面的黑衣人沖進了大廳,向三人所處的位置殺來。
程若魚立馬彈了起來,不由分說的持劍迎了上去,仇煙織也卸下了天工傘,一擰傘把,數枚暗箭被射了出去。
程若魚現在沒有內力,肩膀還受了傷,而來人皆是內力渾厚的專業殺手,她憑借拳腳功夫打暈了數人,卻被另一人偷襲,一腳踹在胸口倒飛了出去,正正好好的砸在了齊焱的桌子上。
碗還沒被砸翻,齊焱仍然淡定的捏著筷子,看著明顯不利於幾方的戰況和捂住胸口滿臉痛苦的程若魚,一雙筷子飛出去,正中一人胸口。
不過下一秒,一直在暗處的嚴修帶著卒子沖了進來,戰局瞬間扭轉,殺手覺得情況不妙紛紛從視窗處翻了出去,嚴修沖仇煙織一點頭,迅速領著人追了上去。
程若魚被那一腳踹的不輕,胸口氣血翻湧,好半天才站起來。試著活動活動了自己的胳膊,卻抻到了肩胛處,一陣尖銳的悶痛傳來,疼的她一個激靈。
“傷到了?”仇煙織看她滿臉忍耐的揉著胳膊,頓時想起昨天她剛剛從馬上摔下來,許是傷到了肩胛,今天這一摔恐是更嚴重了。
“啊?”程若魚正默默消化著疼痛,冷不丁的聽見身邊傳來的詢問,有些茫然的抬頭,見仇煙織眼神示意她的肩膀,下意識搖頭道:“習武之人,小事小事。”
仇煙織看了看她的肩膀,又看了看她的神色,將話關在了喉嚨裡。
“陛下,您沒事吧?”程若魚將手放下,想起齊焱,連忙轉身去看他,發現他又換了一雙筷子,還在吃那碗吃了半天沒什麼進展的面。
“陛,陛下,我知道前面有一家特別好吃的糕點鋪,要不您少吃點,我們去嘗嘗那個吧?”程若魚內心暗自偷笑,一看就知道齊焱這是半點也吃不下去了,連忙給他找臺階下。
果然,齊焱看她一眼道:“嘴饞了就直說。”果斷放下了筷子,倒有了幾分如釋重負的意味。
仇煙織自然也沒有意見,嚴修出去已經又回來了一趟,活著的那四名殺手都已經被抓到了,已由卒子扭送回府。
眼下看似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按她之前的推測,這幾個殺手註定是審不出來什麼的,因為他們的作用只能是用來栽贓陷害,要真想刺殺陛下,憑這幾個蝦兵蟹將還是不可能的。
程若魚臨走前還將暈倒的蔡嬸扶到了椅子上坐下,發現她並無大礙才鬆了口氣,特地給小二留下了銀子,說是賠付損壞的桌椅錢。
小二之前被那陣仗嚇的在廚房躲了好一陣子,知道她們肯定不是普通人,戰戰兢兢的收下了,還保證一定轉交給蔡嬸。
三人這才出門去,再度走在街上,依然是按剛剛的架勢排列開。
“執劍人,你說那些殺手今日是從何得知我們會出現在蔡氏酒肆的”默默走了一會兒,仇煙織忽然開口問程若魚,眼神有些銳利。
程若魚本來四處張望著想要警戒,聽見她的詢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話音剛落,她立馬頓住了,繼而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仇煙織:“什麼意思?你竟然懷疑我!”
感覺心頭有一股無名之火沖了上來,激的她又怒又澀,眼眶都有些發酸。這個仇煙織!自己這麼相信她,還在陛下面前替她說好話,到頭來她竟然在懷疑她!枉她還以為她們已經是朋友了!
一時沒忍住,聲音大了幾分,就那麼質問著看了她一眼,程若魚立馬扭開了頭,深呼吸著調整自己的心情,覺得胸口和肩膀處的傷都疼上了幾分。
“我沒有懷疑你。”仇煙織一愣,沒想到程若魚會是這個反應,更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反應。自己也並沒有懷疑她,因為從第一次刺殺開始,這個栽贓的人目的就很明確,那就是把髒水往將棋營身上潑。
她從來沒懷疑過程若魚,剛剛那樣問,也只是想試探試探,看看她都知道些什麼,卻不料她那樣認為了。
“我就是想問一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而已。”仇煙織話說出口,立馬後悔了。自己這是怎麼了,這個解釋只會越描越黑,讓她愈發誤會,難道這是讓那面給酸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