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煙便讓季姝蘭的嬤嬤和冬靈雪盡分散去找,嬤嬤只知道季姝蘭往哪個方向去了,因而幾人散開。
不知是運氣好還是不好,雪盡走著走著,前方的假山石後傳來對話聲,其中一道熟悉的分明就是季姝蘭。
“把玉佩還我,你想留著它當私定終身的證據實在滑稽……”
“姝蘭妹妹,你我本有婚約,只有玉佩不行,再加上今日我們一齊消失了這麼久呢?”
“你……你無恥,放開我。”
“我心悅你……”
雪盡凝神聽了幾句,自知無力應對,快步往來的方向走去尋柳煙,沒走遠幾步,陡然遇著個攔路虎。
柳懷冀擋在她面前,飽嘗女色的黏膩眼神從她身上滑過,他步步逼近,兩人間的距離越來越短。
他身量高,比雪盡高了一個多頭,像一面牆壓了過來。
“雪盡,你怎麼在這……不重要,少爺我好久沒見過你了,嘖,你長開了啊,養得越來越……”
雪盡咬住下唇,在二房裡被柳懷冀覬覦、被孫氏辱罵的記憶陡然如潮水湧來,險些將她溺斃。在浪頭兜頭打來時,她驟然躍出水面——
什麼二房不二房,現在她是觀風院的人,是姑娘的人!
雪盡拔腿就往另一邊跑去,柳懷冀猛地擒住她手腕不鬆手,往自己懷裡帶。雪盡不管不顧地掙紮,腕間傳來劇痛。
在此時聽到冬靈的叫聲,再是朝遠處的呼聲:“姑娘!”
姑娘來了。
雪盡的眼淚奪眶而出。
柳懷冀的神色很不好看,看到冬靈他就知道今天沒戲了,便悻悻松開雪盡。
遠處柳煙走了過來,雪盡立刻走到她身後,聲線顫抖:“姑娘……”
她怕極了,但她知曉季姝蘭比自己重要得多,說的是:
“季姑娘在前方竹林,和胡——”
“啪!”
一聲脆響,柳懷冀不敢置信地捂住了臉,看著收回手的柳煙,怒道:
“你為了一個丫鬟打我?”
在柳煙冰冷神色下,他聲量越來越低。
柳煙拿起帕子,慢條斯理地擦拭手心,彷彿手上沾染了骯髒汙穢的東西,讓人生厭。
她語氣平靜道:
“滾遠點,回家再和你算賬。”
“……”
柳懷冀不由自主地讓出了路,遙遙看著柳煙往竹林而去。
接下來的事順利得多,她們尋到人頗為及時,沒把這次的事鬧到長輩跟前,擾了整場宴會。
季姝蘭把柳煙帶回自己院落,說了前因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