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的話我能信嗎?”沈微瀾將質疑原封不動地還給了李清憑,他像只貓兒般在李清憑的脖子間尋尋覓覓,沈微瀾附在他的耳邊輕聲撩撥,“殿下的脖子,真誘人。”
李清憑何時受過這等撩撥,瞬時便上了頭,他剋制不住的一把扣住沈微瀾的腰肢,將人狠狠摁在懷裡,呼吸都重了幾分:“沈微瀾,你今日可是不曾吃藥,你再如此,可要吃大苦頭了。”
沈微瀾一改往日的隱忍,主動出擊:“受得了受不了都是我的事,殿下,盡興便是。”
李清憑腦裡有什麼忽然轟一聲決堤,他顫抖著過去,粗暴的不容拒絕的捏起沈微瀾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可一想到,沈微瀾是為了別人而主動,又咬牙切齒地發起狠來。
一帳春深,低語綿綿,又如銀雪顫梅枝,風雪互纏,多少瞬露雨狂落,濕了錦繡鴛鴦。
齊良一夜未眠,站在房外聽了整整一夜纏綿長吟,天矇矇亮時,房裡才偃旗息鼓,只剩耳鬢廝磨的細細低語。
“齊良。”
垂眉低眼的齊良一震,立即推門進去,迎面而來一陣濃腥味,嗆得他呼吸半滯,頭昏眼花片刻才適應下來,緩步上前,執禮道:“殿下,有何吩咐?”
他悄悄抬眼,見沈微瀾疲憊的靠在李清憑懷裡,嘴唇紅腫,手腕上一片紅痕,發絲成縷淩亂的搭在滿是咬痕的肩膀上,他垂著眉眼默不作聲地樣子,彷彿下一刻便會破碎掉。
齊良咬緊牙關,把頭垂得更低。
李清憑懶洋洋道:“去吩咐廚房,熬些軟爛的米粥送過來。”
齊良不敢四處張望,應了差事,心事重重的匆匆退了出去。
“累了?”李清憑伸指纏了沈微瀾一縷發絲絞弄。
沈微瀾疲憊地搖搖頭:“沒有。”
李清憑看著他滿臉倦容,並沒有戳破,滿足地嗅著指尖發絲,語聲含笑道:“一會吃些粥,好好睡一覺,昨晚辛苦你了。日後,多主動些,我喜歡。”
沈微瀾臉上帶著困容:“他們在哪裡?”
李清憑正了正臉色:“他們在皇宮密室,你暫時救不了他們,至於如何發落,現在全憑陛下定奪了。”
沈微瀾深深嘆了口氣,將人救出來只是一個問題,更重要的是牽絲毒的解藥。
若不是為瞭解藥,當初他又何必自投羅網,回上若城搖尾乞憐。
李清憑看他恍然若失的神情,亦有些失神。
如果當初沈微瀾再順從一些,亦或者當初,沈微瀾沒有奉那盞青棠茶,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李清憑看著他:“當初你為何要奉我青棠茶?你一個統領,見識不凡,總不能不識得一盞茶吧?”
沈微瀾聽聞,更是一臉無力:“統領又如何?我困於先皇身側七載,日日青燈古佛,都快淡成和尚了,哪裡會知道那種破樓裡會有這種破規矩。”
這咬牙攜恨的模樣,讓李清憑內心歡喜,總算不是那般刻板木訥,如何捉弄都忍耐克己的樣子。
“我求你件事吧,殿下。”沈微瀾放鬆下來,背負的一切可以宣之於口,對他來說,也算一種解負。
“求?沈微瀾,你可真是……”李清憑啞然失笑,讓他求饒不肯求,不需他求饒時又在伏低小,好在李清憑現在心情舒暢,反而很好奇沈微瀾會求他什麼,“你想求我什麼?”
“我想搬回以前住的地方。”沈微瀾靜了一下,複又開口,“這裡我住不習慣,我只是一個護衛,住在青筠閣,於規矩身份,都不合禮。”
“合禮?”李清憑忍不住大笑起來,他抱住沈微瀾,臉頰貼近他耳畔,緩緩問,“一個小小護衛,不著寸縷的躺在主子懷裡,你覺得這合禮嗎?合不合禮,我說了算,阿瀾,你這假正經的毛病,還是改一改吧。”
沈微瀾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閉著眼睛,不發一言,耳尖一片濕潤,他不得不睜開眼睛,悄然躲開了些:“我怕我還沒等到陛下的發落,先死在你手裡。”
不知怎的,自夜間剖白後,沈微瀾言語間總帶了一種“老子看你很不爽”的剋制情緒,帶著一點奚落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