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影聽罷,也沒有再說什麼。
花月影入魔之前,曾是華清宗弟子,因此毫不費力,便找到了程玉珂的寢殿。
不知道是不是程玉珂心大,還是那些看守的弟子都被人調走了,寢殿外並無任何華清宗弟子看守,殿外也無任何警示的符咒。
花月影小心翼翼地推開殿門。很快便來到偏殿架子上。
花月影一邊挪動架子上的東西,一邊道:“蘭明決,你知道冰心草長什麼樣子嗎?”
“只在古書中看到過,樣子跟蘭花類似,聽說這種草喜寒,畏光。”
“就是這裡。”
花月影激動得心髒“彭彭”跳,將手中的花瓶往左轉了一圈。
只聽“咔嚓”一聲,花月影左側的整面牆都向後倒去,露出一個約摸一人高的洞口。
花月影剛站在洞口旁邊,就明顯感覺洞內散發出的陣陣寒氣。
蘭明決道:“你要是受不了洞裡陰寒,就換我過來。”
花月影本就對蘭明決存著戒心,眼看冰心草就要動手了,哪裡能放過這個機會。
花月影從蘭明決的乾坤袋裡掏出一張照明用的火符,沿著階梯一路向下。
大約走了數十步,他們便來到一個堆滿箱子的暗室中。箱子上面還蓋著紅色的喜布,一看便知是方外仙島宗送來的嫁妝。
花月影有點兒蒙,他本以為冰心草是個盆栽,一眼便看到的那種。這些箱子總共加起來,也差不多有幾百件了,一個個翻過去,不知道要翻到什麼時候。
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花月影一連扯掉好幾個封條,然而裡面裝的都是一些首飾,布料,以及一些駐顏的丹藥。
花月影突然想到冰心草喜寒畏光這一特性,心中立即有了一個念頭。
蘭明決看到花月影突然在地上打起了坐,以為是發生什麼事情,連忙出聲詢問。
“怎麼了?”
“噓!別說話。”
蘭明決果真就不說話了。
片刻,花月影倏然睜開眼。方外仙島宗看來很寵愛他這個女兒,他雖然沒來,但是他給女兒準備的嫁妝裡面可有不好名品仙株。
這些仙株一同被關進這間密室裡,氣味也混雜在一起,叫人分辨不出。但是花月影還是從這些紛亂的氣味中,感受到一絲寒氣。
只見花月影來到一處雕刻著繁複花紋的箱子旁。雖然箱子沒有開啟,但花月影卻能感覺到從箱子裡冒出寒氣。這個箱子是單獨放著的,顯然是怕裡面的寒冰將別的嫁妝給凍壞了。
然而,就當花月影伸出手開啟箱子那一刻,耳邊突然傳來“咔嚓”的聲音。
花月影立即縮回手的瞬間,把照明用的火符也給掐滅了,隨即一個旋身,幹淨利落地滾到了一個半人高的箱子後面。
“怎麼回事?是程玉珂發現我們了嗎?”
蘭明決道:“不是他。此時的程玉珂還在臺上和紀楠春據理力爭。”
那會是誰?
片刻之後,一個人影舉著一張照明的火符,走了下來。
雖然那個人的臉形一直隱匿在黑暗之中,但是他胸前的金錢繡的雲雷紋卻被火光照得閃閃發亮,衣襟上面的兩條一盡寬的紅綃也都彰顯此人身份不凡。
“紀楠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還在程玉珂的契禮上面嗎?”
蘭明決半晌才回答,似乎是透過紙人,確認紀楠春到底有沒有在臺上。
“沒有錯,紀楠春確實還在程玉珂的契禮上。”
怎麼會同時出現兩個紀楠春,如果紀楠春還在程玉珂的契禮上,那麼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又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