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清幽還沒說什麼,就有華清宗的弟子跳出來。
“有什麼事情,早不說,晚不說,非得在少宗的結契關鍵時刻,你怕是故意來找我們少宗主麻煩的吧!”
紀楠春道:“只是忽然想起而已。”
“你的一時興起,就要妨礙我們……”
“程念。”程玉珂打斷。
“紀楠春是我請來的貴客,不得不無禮。”
那名叫程念高階弟子,十七八歲,是華清宗的宗親弟子。契禮一開始,便站在華清宗宗主夫婦身後。雖有不忿,但還是忍下了。朝紀楠春狠狠剜了一眼,悻悻閉了嘴。
程玉珂安撫似地拍了拍鐘晚秋藏在禮服下的手。
“楠春,你想問的是什麼事?”
“我姐姐到底是怎麼死的?”
此話一出,頓如平地一聲驚雷,在場眾人的神經都緊崩了起來。尤其是程玉珂,臉瞬間變得慘白。
蘭明決也感覺到花月影心髒急促跳了兩下。
“楠春,你在說什麼?你當初上華清宗將倚雲的屍體搶過來的時候,不就知道你姐姐是在突破金丹期時遇到的意外。”
“程少宗主對倚雲仙子情深意重,倚雲仙子離去是個意外,你又何必在他的傷口處撒鹽呢!”
有看不過去的人為程玉珂鳴不平。
紀楠春道:“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楠春也不敢貿然開口。”
說著,紀楠春便從懷裡掏出一張帛書。
“這是?”
紀楠春道:“這是煉制丹藥的藥方。”
由金丹後期過渡至元嬰初期,要經過三道雷劫。這個階段的修士會大量服用丹藥,以便能順利度過雷劫,達到元嬰初期。
紀楠春道:“這上面有幾種藥草,和我姐姐之前所服用的丹藥不同。”
程玉珂道:“這藥方你是從哪裡來的?”
紀楠春道:“自然是有人將他交到我手中。”
程玉珂的目光一下子就鎖定抱臂倚著柱子看熱鬧的程楚瀟身上。
“這藥方確實和倚雲服用的藥方不一樣,但是這件事情倚雲也是知道同意了的,所以煉丹堂的弟子,也都是按照上面的藥方煉丹。楠春是懷疑這藥方有什麼問題?”
紀楠春道:“這個藥方換了一味藥引,名叫百日紅。與幽冥花頗為相似,氣味也相同,即便是煉藥堂的高階弟子,也難以分辨。若是以幽冥花代替百日紅,便會消耗修士自身修為。所以煉丹堂的弟子,也會盡量避免用百日紅煉化丹藥。”
蘭九霄不嫌事大:“若是按照之前的藥方煉藥,倚雲仙子必定會察覺到端倪,所以別人便換了一種倚雲仙子不熟悉的藥,方便動手腳。所以,倚雲仙子或許不是突然金丹期出了意外。”
蘭九霄話一出口,所有人登時驚得目瞪口呆,目光都緊緊盯著程玉珂。畢竟突破修為關鍵時期,貿然改變服食的丹藥是修士的大忌,身為華清宗少宗主的程玉珂怎麼可能不瞭解這些。
花月影二人正愁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座位上離開。沒有想到,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趁著眾人的目光都被程玉珂吸引,蘭明決起身,從袖中掏出一個紙人往座位上一砸。
那張紙人立即變成蘭明決幻化的那張臉,蘭明決又將腰間的那個香囊扯下,系在紙人的腰間。隨後,趁眾人不備,離開座位。
花月影極有默契,在蘭明決跨出典禮的那一刻,佔據了蘭明決的身體。
躲避迎面而來的華清宗中階弟子後,花月影突然感覺到蘭明決身子一震。
“契禮上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蘭明決用什麼法術,蘭明決會看到小紙人看到的一切場景,相當於在典禮上放了一雙眼睛。
蘭明決道:“程玉珂承認倚雲仙子的死卻實是有人為因素,但卻極力否認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