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曖昧
紀暘的心卻是真的疼了一下，因為竺曉凡的話擊得他發酸。他知道竺曉凡是個善良的人，竺曉凡說那樣的話大概也不過是出於對自己過往的心疼，可是這說話的內容，有些越界了。這不是一件好事。
他想了想，認真告訴竺曉凡，“竺曉凡，你知不知道，你剛才那句話，無論是對異性戀還是同性戀來說，都過於曖昧了。你又犯職業病了？”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職業病，我只知道，我希望紀老師能開心。”
紀暘揉揉眉心，有些不敢和竺曉凡對視。他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還是竺曉凡這方面缺根筋，他只知道這樣的話他再聽下去，對如今好不容易用理智控制住人生的自己來說，是個危險。
他勸竺曉凡，“竺曉凡，如果你還想和我做朋友的話，你以後還是注意些言辭。”
“為什麼？”竺曉凡不解，“我不可以關心紀老師麼？”
“因為你說的話對我來說是很曖昧的，如果我不制止你，我會因為你這些本來沒有那個方面想法的話而亂想，我有可能會動心。你想被一個同性戀看上麼？”
“我…….”竺曉凡一時之間不知如何作答，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紀暘追問，“你談過物件麼？男的女的？”
“談過……”竺曉凡點頭，“女的。”
“談過幾個？”
“兩個……”
“沒有談過男的，也沒對什麼男的動過心吧？”
竺曉凡又點點頭。
“所以你看，你是個直男。”紀暘幹脆道，“竺曉凡，你說你不恐同，可是如果真的被一個同性戀喜歡上，你真的不會感到惡心麼？就像我曾經見過的認識的很多直男一樣。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介意麼？”
竺曉凡握緊了拳頭，始終沒有給出回複。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被同性戀喜歡上會怎樣這個問題。
“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尷尬，為了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我們今後都注意些言辭，那些曖昧不明的話，就別說了。”
竺曉凡放鬆了緊握的拳頭，耷拉了眉眼，像只洩了氣的皮球，失落地低聲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紀暘點頭默然。
叮的一聲，竺曉凡的手機傳來了資訊提示音。
他點開一看，是彭氅發來的，告訴他自己擔心周暉睿會嘔吐嗆到，所以直接把周暉睿帶回了自己家照顧。
“那就麻煩彭老師了。”竺曉凡回複道。
“彭老師和小周老師到家了？”紀暘問，臉上表情很平靜，像是從來沒有給竺曉凡發出過什麼警告一般。
竺曉凡點點頭，“氅哥把老周丟他家沙發了，怕老周吐了嗆到。”
“彭老師考慮得很周到，醉酒的人確實得看著。”紀暘看了一眼手機，“竟然聊到了這個點。咱們直接叫車從這裡各自回家吧，再待下去就通宵了。”
竺曉凡本想說“跟你一起通宵也很好”，但又想起紀暘方才的勸告，便把自己的話嚥了下去。
他是真的沒想過被男人喜歡上會是什麼感受，為什麼紀暘不給他些時間思考一下就給出那麼嚴肅的勸告？
竺曉凡覺得這樣真不痛快。
兩人各自叫了夜車，等了十分鐘左右後，車接連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