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晚餐
兩人吃晚飯的地方是在位於海澱的一家的私房菜餐廳。這家餐廳是竺曉凡刷了小紅書，和紀暘商量後決定的。它好評多，離地鐵近，紀暘和竺曉凡吃完飯後，兩人各自回家做坐地鐵都在半小時以內，最關鍵是在大眾點評上有套餐可以團購，是一個很實惠的選擇。
兩人從泰舍書局出發，坐地鐵十號線到知春路站，下車後再步行一段十分鐘就到了餐廳。餐廳人很多，飯菜的香味在門口就能聞到。紀暘和竺曉凡足夠幸運，在餐廳門口的等待位上坐了幾分鐘就有了空桌。
服務員熱情地引兩人入座，紀暘把團購的套餐的二維碼給店員掃了。
竺曉凡不好意思道，“竟然讓紀老師請客，真是破費了，下次我請紀老師吃飯。”
“別客氣，你在高鐵上那樣不計較地幫我，我很感謝，一直都記著。之前老在想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你請你吃頓感謝飯，今天不正好就有機會了麼。”
“那是小事，”竺曉凡不在意地擺擺手，“紀老師才是真的幫忙，沒有紀老師的推薦，我都不知道該買什麼書才合適。還有之前在c大也是，聽了紀老師的報告後，我配那個大學老師的角色時，總會參照紀老師作報告時的表現去錄音，製作組的同事們都說我配的很好，好到——”
竺曉凡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紀暘好奇抬眉，“好到如何？”
“好到讓他們想起了在大學上課時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鯁在喉的時光，恨不得立馬就逃課。”
紀暘聽得眼睛也彎成了好看的月牙模樣，“那就是配的很好了。這部你做大學老師的劇，什麼時候上線？哪個平臺？”
竺曉凡搖頭，“不知道，半個月前我才殺青，不知道所有非主役角色的音都收完了沒，之後還有後期製作什麼的，應該還要一段時間吧。”
他上半身前傾湊向紀暘，問，“到時候上線了，紀老師會買嗎？”
“當然，我很喜歡你的劇。”
“真的？”竺曉凡半是懷疑，半是驚喜，“我還以為像紀老師這樣的人，會覺得我配的劇——”
竺曉凡本想用“很幼稚”這個詞，但又覺得這樣不尊重劇的原書作者，便迅速換了一個詞。
“——不那麼高精尖麼？”
紀暘發笑，“劇為什麼要高精尖，又不是要搞科研。”
竺曉眨眨眼，“因為紀老師是大學老師，做的都是高精尖的研究，我以為像紀老師這麼厲害的人，喜歡的肯定都是高精尖的東西，大多數廣播劇對於紀老師來說，都不那麼高精尖，而且我配的很多廣播劇都是關於——”
竺曉凡沒繼續往下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紀暘風輕雲淡地接過竺曉凡的話，“關於兩個男人的愛情？”
竺曉凡點頭認可，“除了像我們這樣的從業者，非常少男性，特別是已經工作的男性會聽我配的那些題材的有聲作品，所以紀老師說喜歡我的作品時，我非常驚訝。”
此時，服務員端上了套餐裡包含的兩碟冷盤和飲料，紀暘擰開飲料瓶喝了一口，淡淡對竺曉凡道，“那有如何呢？大學老師只是我的職業身份，科研只是我的工作，而工作以外的我，也不過是凡世間的一個普通人，別人愛好的很多東西，我當然也會喜歡。性別和年齡都不是限制很多愛好入門的條件。更何況，你的作品確實配的很好，於我而言，是工作之餘很好的補充精神的能量泵。至於男人之間的愛情——”
紀暘眸迅速眨眨眼，掩蓋住內心的一絲悲傷，嘴角微微揚起，淡淡道，“我在德國生活了很多年，這些，早就見怪不怪了。”
竺曉凡沒有捕捉到紀暘那一閃而過的情緒變化，而是驚訝於他的後一句話，“紀老師還在德國生活過？”
“七年，留學加工作。花生米你要吃嗎？”紀暘說著，指指桌子上的花生米，“看上去炸的很脆很好吃。”
竺曉凡搖頭，“不吃，容易上火，影響嗓子。”
紀暘停了要夾花生米的筷子，他才反應過來，靠嗓子吃飯的竺曉凡，在飲食上是應當是很注意的。
